特朗普更换竞选主任，还有多少戏？

原标题：特朗普更换竞选主任，还有多少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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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7月15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宣布更换选举主任，以原先的副主任比尔·斯蒂芬取代“老臣子”布拉德·帕斯卡。

选举主任“提为”高级顾问，不过是杯酒释兵权

帕斯卡曾长期担任特朗普竞选和公关团队的负责人，2016年帮助他爆冷胜选的竞选团队骨干，早在2018年2月就被任命为选举主任，当时特朗普还高调宣布“期待共同庆祝第二次重大胜利”。

正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或许正因如此，素来“翻脸不认人”的特朗普多少给了他一些面子，在社交媒体上表示他“并未被解职”——至少仍是“竞选经理”，并“提拔”为竞选团队的“高级顾问”，仍然负责竞选团队“数字及统计策略工作”。

照规矩，美国总统候选人竞选团队通常有不超过4名的“竞选经理”名额，帕斯卡和斯蒂芬原本都是“竞选经理”；但身为选举主任的帕斯卡拥有竞选策略、组织大型活动等的关键决策权和最后建议权，远非其他“不带长的参谋”所能比拟。

如今主任桂冠旁落，所谓“提拔为高级顾问”，不过类似于某些球类俱乐部“把主教练提拔为总教练”的把戏，杯酒释兵权，如此而已。

斯蒂芬名气不大，但在担任竞选顾问方面却颇有经验，曾辅佐克里斯蒂参选新泽西州长；2016年中途加入特朗普的总统竞选团队，作用虽不及帕斯卡，但也算是选举班子里的“老人”。

特朗普成为总统后，这位幕僚始终混迹在白宫“西翼”，并未担任过什么值得一提的重要职位。在跑了几个“龙套”后又不声不响地重返竞选班子，不显山不露水地成为“竞选经理四人组”的二号人物。

如果帕斯卡不“翻车”，他或许只能在团队中当一片绿叶——但帕斯卡偏偏在紧要关头“翻车”，迫使特朗普不得不在大选投票（11月3日）前不到四个月“临阵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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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病毒办集会，特朗普“赔了夫人又折兵”

早在2月底，因“乌克兰门”等一系列丑闻，以及内政、外交等多个重要领域乏善可陈，特朗普大选民调支持率开始被竞争对手拜登反超。

但当时不论特朗普、帕斯卡或斯蒂芬都不甚紧张，因为特朗普的善造势、好口才，以及特朗普团队在选举造势活动方面的“高光表现”，远非民主党团队所能匹敌。拜登则更是出了名的笨嘴拙舌、不善言辞，在特朗普团队看来，“只要多搞几次造势活动，就能让他狼狈不堪”。

但人算不如天算：新冠疫情席卷全美，美国成了全球累计确诊数和总死亡人数双双高居第一的国家，一应线下选举造势活动都因此“停摆”数月。在此期间，因疫情应对不善，加上“弗洛伊德事件”处理饱受争议，原本一直视作“政绩”的经济、就业指标也骤然变得一塌糊涂，特朗普在民调方面的劣势非但未能追平，反有不断拉大的趋势。

迫于此，自复活节以来，特朗普便不顾一切地强推“重启”，甚至不惜冒州政府和学术界的千夫所指，用所谓“留学新规”逼迫大学复课，纵容自己的亲信总统首席贸易顾问纳瓦罗恶语中伤反对草率重启的著名传染病学专家福奇。

说到底，他冒险所作这一切都是为了胜选和连选连任。之所以急于“重启”，一方面因为唯有“重启”，经济和就业指标才不至于继续恶化；另一方面也是对本人及其竞选团队在集会、造势等选举手段方面充满自信，相信只要恢复这些“正常选举节奏”，自己就有希望让拜登当众出丑，从而在最后关头败下阵去。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6月20日，付出重大代价、甘冒巨大风险争取来的疫后首场线下大型选举造势活动——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选举集会，却轰轰烈烈开幕、惨惨淡淡收场。以帕斯卡为首的竞选团队告诉特朗普，近2万个现场座位早已抢订一空，网上为自己加油鼓劲者更超过100万人，但当天现场支持者目测不过七千，而特朗普却为此付出了多名竞选团队成员确诊新冠的惨痛代价。

自那之后，“帕斯卡将被撤换”的消息便不胫而走，最终不幸言中——或“幸而言中”，看怎么理解了。

特朗普的困境，非选举主任所能改变

问题是，这似乎并不解决问题。

随着“二次疫情”迅速变为现实，美国50个州中约近40个州单日确诊病例出现反弹，而加利福尼亚等原本同意重启的州，也不得不恢复部分疫情应对措施。

焦头烂额的特朗普虽然仍不时嘴硬，却已不得不暂停实施留学“新规”，公开承认“纳瓦罗抨击福奇不太合适”，甚至自己也破天荒公开戴上口罩出镜。

这种罕见的“妥协退让”意味着，他围绕“重启”所作的一系列竞选关键考量，如今已一败涂地。不管选举团队主任是帕斯卡还是斯蒂芬，短时间内恐怕都不敢轻易再组织第二个“塔尔萨式集会”。

而对手拜登则稳扎稳打，一面坚持“线下”和“少说少错”，一面小心翼翼地抨击“特朗普式重启”——反正“二次疫情”对在任总统终究是不利的。少一点竞选公开活动和互动，对民调领先且口才、临场应对不佳的拜登，显然是有利的。

民调方面并没有什么好消息给特朗普以及新官上任的斯蒂芬。多数民调显示，拜登已超过特朗普15个百分点以上。如今在亚利桑那、佛罗里达、北卡罗来纳、宾夕法尼亚和威斯康辛等至少5个“关键州”，拜登民调支持率都高于特朗普，甚至在一些共和党的“铁杆州”，如1976年以来民主党一次也没赢过的得克萨斯州，特朗普的支持率优势也已几乎被抹平。

如前所述，斯蒂芬原本就是特朗普“竞选经理四人组”成员，“塔尔萨失败”或其他策略的错误他也有份，临阵换帅究竟有没有如期效果，恐怕只有天知道。

不过特朗普其实也未必一定败选，他至少有一件事一直做得不错，就是一以贯之地讨好铁杆核心选民和选区——反正如今的美国，中间摇摆选民群体已被压缩成“一条线”，那些“敌意选民”无论如何也不会投票给他。

□陶短房（专栏作者）

责任编辑：祝加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