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遥：优化贸易和直接投资结构，实现国际经济合作的多赢

北大光华管理学院

当前，国际格局从一超多强的局面逐步演变为多边竞争合作的新局面，全球化潮起潮落，国际分工合作不可或缺。我们国家高水平开放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要促进发展和安全的平衡。安全是经济开放的基础，开放有利于高质量发展，发展会反过来保障安全。因此，在新型全球化和新发展格局之下，中国必须主动升级国际贸易的质量和直接投资的格局，一方面在保持外贸依存度的合理水平上优化结构；另一方面，要重视高技术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引资，发挥大市场的作用，让外资在中国为中国生产，而不仅仅是把中国作为世界工厂。

以下根据演讲实录整理：

“什么是“新型全球化”？我国的国际贸易有了哪些新特点？高水平的对外开放，怎样才能促进发展和安全的平衡？”12月17日，以“与时代同频 奋进商学新征程——百廿北大商学，推进‘双一流’学科建设”为主题的第二十四届北大光华新年论坛在线上召开。会上，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副教授唐遥做了题为《新型全球化和新发展格局下的国际贸易和直接投资》的主题报告，在演讲中，唐遥详细分析了上述问题，并给出回答和建议。

唐遥谈到我国国际贸易未来发力的方向，他从国际贸易面临的新形势、新特点出发，分析了我国国际贸易的优势和面临的压力，他指出中国式现代化走的是和平发展的道路，要求我们优化贸易和直接投资的结构，以实现国际经济合作的多赢。

国际贸易面临怎样的新形势？

去全球化浪潮，一直被认为是全球化在目前阶段的重要特征，其实，新型全球化还有另一个趋势，唐遥指出，这个重要趋势，就是冷战结束后，国际格局从一超多强的局面逐步演变成多边竞争合作的新局面。其中，有中国的崛起、欧洲一体化的进一步推进，以及发展中国家力量的进一步壮大。

唐遥指出，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全球化潮起潮落，是长周期的常态。但是，我们依然要牢牢地认识到国际分工合作是推动经济社会进步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而对于中国来说，必须团结上合组织、东南亚和非洲的核心国家，争取欧洲、中东等更多朋友，同时也要管控和美国的分歧。

新发展格局对国际贸易提出哪些新要求？

党的二十大提出，高质量发展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并明确提出把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机结合起来，增强国内大循环的内生动力和可靠性，提升国际循环的质量和水平。

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要求我们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的基础上，用好国际循环。那么，怎样才能用好国际循环呢？要从四个方向来努力：

第一、坚持高水平开放，维持多元的国际经济环境，是推动我国经济效率进步的外部条件。

第二、更好地利用全球的资金、技术、人才等要素和产品，打破外部对我国的围堵，这是高水平开放应有的效果。

第三、发挥既有优势，推动全球区域产业链价值链的布局优化，是中国和各个国家谋求合作共赢的长期保证。

第四、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的开放，是深化改革的必然要求。

国际经济领域有两个传统指标，一个是外贸的依存度，也就是外贸占GDP的比重；还有一个是外资的依存度，也就是新增直接投资占GDP的比重。但是，唐遥认为，在新形势、新格局下，必须研究衡量贸易和投资升级的新指标，分析怎样通过进一步的开放来优化中国经济的供给侧。

唐遥指出，从外贸的角度来看，我国的贸易依存度已经从2006年71%的峰值下降了将近一半，到了38%左右。基于我们对中国经济增速以及未来经济体量的测算，到2035年，中国的外贸依存度将在36%左右，和目前的水平类似。因此，唐遥认为，保持外贸依存度停留在合理水平基础上的高水平开放，必然要求进一步优化中国的外贸结构。具体来看，除了进一步发展一般贸易和高端产品的贸易，服务贸易也是需要重点发展的方向。

唐遥分析，当前，世界范围内的服务业占了国际贸易的25%，而在中国，这个比例是15%左右，因此，我国服务贸易的发展空间非常大，他以“生产性服务业的占比”为例，说明我国服务业贸易的结构：过去十几年，中国重点的生产性服务业，进出口占GDP的比重出现了先降后升的过程，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基于此，唐遥建议，面对数字经济以及新技术发展带来的机遇，中国应该大力发展重点生产性服务贸易，包括通讯和信息技术、研发、制造业相关服务，交通、金融等行业的贸易。他认为，这些生产性服务业贸易的进一步发展，有利于中国制造业和整体产业结构的升级，推进供给侧改革的进一步深化。

稳定外资，有哪些高招？

唐遥指出，从引进外资的角度来看，直接投资增量占中国GDP的比重已经明显下降，从最高点的6%降到了GDP的1%左右，同时，外资占中国固定资本的比例也不到1%。因此，唐遥认为，在资本不再稀缺的环境下，应该重点关注外资的结构，尤其是高技术行业的外资。

虽然从量的角度来看，外资已经不是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但是，唐遥认为，从竞争和效率的角度来看，外资的质量是衡量中国开放水平和发展质量的重要标尺。

如何稳定好外资？唐遥建议可以从三个方面来努力：第一、保持高水平的开放，牢牢地保持政策的稳定性；第二、充分发挥中国国内大市场的作用，让外资在中国为中国市场而生产，而不仅仅只是把中国作为一个世界工厂。第三、我们要强化产业链和创新活动的聚集，推动中国市场对外资的吸引力。

唐遥还特别指出，我们国家高水平开放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要促进发展和安全的平衡。安全是经济开放的基础，开放有利于高质量发展，而发展会反过来保障安全。当前，中国式现代化走的是和平发展的道路，这就要求我们优化贸易和直接投资的结构，以实现国际经济合作中的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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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梁斌 SF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