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值退市没有例外：不许缩股 首只面值退市纯B股诞生

7月20日，东沣B结束了退市整理期最后一个交易日的交易，公司股票自7月21日摘牌。与同一天退市的乐视相比，东沣B的退市几乎没有引起市场关注，一如B股的现状。

在这家公司退市前的终止上市复核中，监管层再次表达了对执行面值退市政策的坚定立场。

首只面值退市纯B股诞生

4月8日至5月8日连续20个交易日收盘价低于1元面值，东沣B的退市几乎铁板钉钉。

回首东沣B的资本市场之旅，2000年，东沣B在深交所挂牌上市。2018年以来，公司已经三次拉响面值退市的警报，前两次都是虚惊一场，而2020年这次，公司未能幸免。

今年5月11日，公司股票停牌。5月28日，公司收到深交所对公司股票终止上市的决定。

6月3日，公司向深交所提出复核申请。因对交易所作出的不予上市、暂停上市、终止上市决定不服，向交易所设立的复核机构申请复核是上市公司的一项权利，也是最后的翻盘机会。

在近期退市的上市公司中，神雾环保、盛运环保、乐视网等公司并没提出退市复核。银鸽投资在提交复核申请后，却因为公司未能按期聘请到保荐机构，申请复核材料中缺少保荐人就申请复核事项出具的意见书，不满足上交所相关规定要求，撤回了复核审请。金亚科技在提出上市复核申请后，深交所做出了维持终止上市的决定。

然而，6月12日，深交所召开上诉复核委员会复核会议，就复核申请事项进行审议，并最终作出维持东沣B股票终止上市决定，该决定为最终决定。

在经过30个交易日的退市整理期后，公司股价最终定格在0.18港元，市值也只有1.27亿港元。到2020年一季度末，公司股东户数为1.68万户。

“1元铁律”没有例外

在复核中，作为纯B股公司的特殊性是公司最有可能翻盘的理由。公司表示，东沣B触及面值退市情形实际上并非因公司基本面造成，而是同B股的历史及现状息息相关。B股市场长期不活跃，流动性极度匮乏，纯B股公司又缺乏融资功能，整体估值较低，股价比较低迷，更容易触及面值退市的标准。面值退市应综合考虑纯B股历史遗留问题，而不是单纯套用规则，采取“一刀切”。

同时，公司表示，公司触及退市并非因经营管理问题造成，主要是B股交易制度导致。自2012年以来，东沣B在既有的房地产业务上稳步发展，营收、利润、净资产逐年上升。东沣B在2019年度虽然亏损，但目前基本面实际上为近年来最好的时期。

但复核委在审核中不对B股做特殊对待。复核委表示，东沣B股票连续二十个交易日的每日收盘价均低于股票面值的事实清楚，该情形已经触及“在本所仅发行B股股票的上市公司，通过本所交易系统连续二十个交易日(不含公司股票全天停牌的交易日)的每日股票收盘价均低于股票面值”的股票终止上市情形。

复核委还表示，东沣B股票触及退市，是市场主体自治行为和投资者市场化选择的结果。东沣B股价在2018年首次出现连续多个交易日低于面值的情形，2019年下半年，东沣B股价也已临近面值。此后，东沣B未能采取有效措施着力改善公司基本面、提高公司持续盈利能力，致使股票触及面值退市规定。

面值退市已经成为市场化方式退市的重要手段。不仅B股没有成为例外，这条铁律在新的上市板块也得到推广。比如在科创板，今年2月在科创板上市的华润微由于是红筹企业，股票以港元为面值币种，每股面值为1港元，但在科创板以人民币交易。根据《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股票上市规则》的相关规定，如果上市公司连续20个交易日股票收盘价均低于股票面值，上交所将决定终止其股票上市。

公司在招股书中提示风险称，公司存在股票以港币为面值导致的股票退市规则适用差异的风险。同时，公司表示，针对股票面值为非人民币币种的上市公司的市价低于面值退市标准，监管机构或证券交易所将可能做出特别规定或调整。

随后，6月5日，上交所针对红筹企业以美元、港币等外币标明面值等情况下发通知，规定红筹企业发行股票的适用“连续20个交易日股票收盘价均低于股票面值”的交易类强制退市情形时，调整为“连续20个交易日股票收盘价均低于1元人民币”。

该通知的发布，其实也再次明确了“1元人民币”退市的铁律。最近上市的中芯国际尽管其股票面值为0.004美元，但其在招股书中明确表示，包括公司在内的红筹企业未来触发交易类强制退市情形时股票面值以1元人民币为基准。

缩股：此路不通

在复核委的决定中，对缩股的问题也做出明确回应。东沣B表示，因未被允许实施缩股，导致面临退市。

复核委表示，东沣B认为无法实施缩股导致其退市不具有合理性，实施缩股并不能改变上市公司的基本面，不能有效提升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和业绩，而是属于对退市规则的规避。如果允许通过缩股故意规避退市规则，面值退市制度将成为一纸空谈，不利于肃清资本市场生态，也难以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

缩股曾被很多公司视为避免面值退市的法宝。面值退市的规定引入后，曾出现闽灿坤B连续18个交易日收盘价低于面值的情形，最终通过缩股保住了上市地位。此后，建车B如法复制，通过缩股避免了面值退市风险。

此后再无类似案例。但在一定条件下允许缩股避免面值退市的呼声一直都存在，特别是今年一度出现类似包钢股份这样曾经的大蓝筹也出现面值退市危机时，这种呼声就更为高涨。在今年两会上，曾有人大代表提出应鼓励大盘股缩股或合并股份，增厚安全垫，避免股价临近面值，如总股本在50亿元、三年累计净利润达8亿元、上市时间10年、最近三年会计年度没有被审计机构出具非标准意见的上市公司允许实施缩股或合并股份；制定更灵活的退市政策，避免业绩较好的大盘股因市场波动导致股价临时性低于面值引发退市风险。

但是深交所复核委对缩股问题的表态再次表明，缩股保壳，此路不通。据Wind数据统计，截至7月20日收盘，目前两市在交易的A股股票中，仍有26家股票收盘价低于1.5元，其中绝大多数为ST或*ST公司，也不乏包钢股份这样的市值高达500多亿元的大公司。7月20日，包钢股份收盘价仅为1.14元。

编辑：王朱莹

责任编辑：陈悠然 SF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