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艰难重开学校 多方博弈没有赢家

文/魏天谌

在停课长达6个月后，本周纽约的公立学校终于在焦灼和不安中艰难开启返校进程。然而，政府、家长、学校等多方博弈并未结束，僵局仍在持续，美国社会仍未找到经济复苏与控制疫情之间的平衡点。

随着美国经济重启进程的推进，美国联邦和地方政府一直在极力敦促学校开学。疾控中心（CDC）发表了详细公告强调开学的重要性。

公告称，新冠病毒对于学龄儿童的风险相对低，与成人相比，儿童患病的风险较低。并且，CDC认为，延长学校关闭时间对儿童有害，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学习缺失，影响社交与情感技能的培育等不良后果。

总的来说，CDC强调重开学校对于孩子和家长来说利大于弊，甚至刻不容缓。但是，同在局内的许多家长和校方并不同意这个观点。对于孩子在学校感染病毒可能传染给家长、教工等成年人这一重大风险，CDC也选择了忽略。

9月以来，纽约市政府已经两次推迟了要求学校重开的时间，最终将线下开学日定在了9月21日，从学前班开始，各级学校将逐步开放。小学重开时间将在9月29日，中学重开则要等到10月1日之后。

在本周一约定的上课时间开始时，教育部的登陆网站就崩溃了10分钟。大多数家长还是不放心孩子回到学校，导致远程上课系统过于拥挤。

调查显示，虽然家长们这段时间已经饱受孩子的“折磨”和消耗，他们对于返校仍然顾虑重重。有46%的家庭已经决定在11月之前不会将孩子送回学校，且这一比例预计还会增加，因为即使是在开学之后，家长可以随时做出这个选择。就首周各个学校的回归情况来看，家长反映返校上课的学生比例目前远不足一半。

另一方面，家长的确担心长时间远程上课将对孩子的学习与社交习惯形成负面影响。大部分家长表示，还是期望在适当时刻将孩子送回学校。但是，他们对于下阶段疫情的走向也并不乐观。大多数家长在打消对于病毒的担忧之前，还是宁愿让孩子在家上课。

校方的忧虑也丝毫不弱于家长。此前，市政府决定延迟开学时间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来自教工的强烈抗议。教师工会认为教职人员的生命健康安全未得到保护，如要贸然重开学校将选择罢工。

8月中旬时，纽约市校长工会代表发布公告表示，当时距离开学不足一个月，政府和学校对于开学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贸然开学将使教工们曝露在巨大的病毒风险下。他们呼吁延迟线下开学的时间，有一半的校长希望延迟至9月末之后，并且出台了详细的逐步重启计划。

虽然本周政府已经要求学校开学，许多学校表示仍未做好准备，继续顺延了开学时间。而许多私立学校已经决定本学期将完全取消线上授课，只以线上方式进行教学。

过去10天内，美国全国确诊病例的增速已再次达到15%，创下了春末以来的新高水平。

由于纽约是本次新冠疫情袭击美国最早的“震中”地区，纽约市的抗疫措施较为有力，市民的抗疫意识也较为强烈。因此，纽约州重启经济的进程显著慢于大多数州，举措更加谨慎。在本次全国范围内的疫情反弹中，纽约州的疫情也保持了相对的稳定，确诊病例数月来一直维持在每日700例上下。

但是，全国范围的疫情“失控”决定了纽约也无法独善其身。美国政府并未禁止州内的人员往来，经济活动也在近月开始恢复，在如此高传染性的病毒面前，任何的人员流动都将带来显著的风险。随着秋冬季的来临，纽约疫情前景仍然面临着巨大的不确定性。

目前的政策是，如果纽约市的平均阳性率达到3%，学校将再次关闭。6月中旬以来，纽约市的阳性率一直稳定在1%以下。但是，美国全国的阳性率仍在7.3%的高位水平。

安全、顺利的重开学校不仅仅标志着成千上万受影响家庭的生活重回正轨，更象征着经济逐渐好转的希望。重开学校将允许更多的父母重返工作岗位，帮助提振低迷的经济，并为成千上万的弱势学生提供必需的教育。

遗憾的是，目前的纽约市才刚刚走出第一步。对于美国大多数地区来说，距离迈出这一步都还有遥远的路程。

责任编辑：戚琦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