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耀：当今世界正面临着六大不确定性的严重挑战

由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政府与市场经济学国际学会（SAGE），清华大学中国经济思想与实践研究院（ACCEPT）共同主办的“第二届政府与市场经济学国际研讨会”于9月26日在清华大学召开。财政部原副部长朱光耀参加会议并发表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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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耀认为，当今世界正面临着六大不确定性的严重挑战。第一大不确定性是新冠肺炎疫情的走势和对世界经济冲击的巨大的不确定性。第二个巨大的不确定性是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性的不确定性。第三个不确定性是金融市场的稳定性巨大的不确定性。第四个不确定性是数字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第五个巨大的不确定性是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巨大的不确定性。第六个不确定性是地缘政治的不确定性。

关于数字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朱光耀表示，“数字经济的发展确实有助于我们有效地应对这场新冠病毒疫情的冲击，同时它正在创造一种新的发展形态，数据成为最宝贵的资源。中国有着全球最便捷的交通基础设施，所提供的巨大的物流。我们有着全球覆盖最广泛的通信基站和信息流，我们有着全球使用最广泛的电子支付系统，所提供的数据流。物流、数据流、信息流是最宝贵的数字经济的资源，我们在硬件方面已经有了很长足的发展。客观地说，我们拥有比较优势，我们需要关注的是在宏观政策框架方面影响数字经济是长远的，是具有决定性的。”据此，他提出以下四个观点：

一、数据安全的保护和数据隐私的保护，中国提出了数字安全的倡议，这是我们对世界的给予，我们要坚定地推进国内数字安全和数据隐私保护，同时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要开展广泛的合作。应该说，当今世界在数据安全隐私保护方面成为法律条文有效实施的，一般数据保护条例。中国、德国、欧盟领导人9月14日峰会达成了重要的共识，中欧加强数字经济的合作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我想我们同欧盟、同世界其他国家共同来推进数据安全、数据隐私保护是中国的利益，也是世界的利益，我们要作出在中欧领导人重要决策的基础上不断地向前推进。

二、数字税收的制定。数字经济发展到今天，数字税收需要直面来应对，不仅体现在国际数字方面，也体现在国内税收方面，这就需要改革、需要下大的功夫加以推进。在G20推进下，负责制定有关数字经济的相关政策，在这种大的课题下的第一项就是数据税收。经过中国和其他G20国家的不断努力，这方面取得了进展，但是由于美国，导致了合作的破坏。

同时，我们确实要研究在数字经济下国内税收新的相关政策，这是非常重要的。

三、数字货币。数字货币事关大的政策方向。我们现在所谈到，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货币，我们走在了第一步，它是M0，是数字货币的补充。我们要从最广阔的视角，从整体反映数字货币的角度来对数字货币进一步地研究，这是一个新的、有待商榷的课题。所谓（英文），这些都是数字货币发展的实质，但都不是法定货币。

四、与此相关，数字经济的结构性，就是数字企业、大的数据企业的垄断地位，我们要正视这个问题，结构性的数字公司的问题如何解决，这要有全世界共识。所以，数字经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支持世界经济发展新的形态，但是我们要解决相关的政策问题，要注意解决它必须处理的一些挑战。

全文实录如下：

朱光耀 财政部原副部长

谢谢！非常高兴参加今天的会议，我以中国经济的巨大韧性战胜世界的不确定性为题作一个发言。

2020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对世界的政治经济秩序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也对世界各国人民的生活生产方式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世界在发生巨大的变化。联合国第75届会议正在进行，但是这次会议是联合国成立以来第一次以视频的形式举行，反映了世界的现实和世界正在面临的严重挑战。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先生在致辞中说，世界正沿着错误的方向发展，面临着1945时刻，这是联合国秘书长对世界的一个严重的警示。世界发生了什么？我们面临着什么样的严峻挑战？我想我们要坚定不移地贯彻习近平主席的指示，在危机中找新机，于变局中开新局，要落实习主席的重要指示，我们要对世界有冷静的观察，对世界正在正在发生的巨大变化有清醒的认识和判断。

当今世界正面临着以下六大不确定性的严重挑战：

第一大不确定性：就是新冠肺炎疫情的走势和对世界经济冲击的巨大的不确定性。迄今为止，新冠肺炎在全球蔓延，已经造成了3000多万人感染疾病，超过98万人被夺去了宝贵的生命。全球经济陷入了深度的箫条，国际经济治理体系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20年全球经济-4.9%的增长，这个-4.9%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立以来全球经济从未经历过的深度的衰退。大家也看到一些国家为了经济稳定住，别让这种1929-1933年的大萧条重复发生采取了各种手段，但是他们没有科学的判断和应对疫情，匆忙地重开学校，导致了世界最强大的国家疫情在上升，欧洲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今年世界经济可能要好于4.9%的负增长，但是2021年，我可以判断世界经济无法达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的5.4%的增长，因为它的前提是疫情在2020年下半年得到有效的控制，目前看这个目标无法实现。世界经济的深度衰退对世界各国人民的生活水平造成了严重的不确定性，对联合国实现2030年发展造成了巨大的障碍，这就是我们现在面对的经济现实。

第二个巨大的不确定性：是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性的不确定性。全球供应链、产业链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世界处于一个相对和平的常态下，以比较约束为前提，以利润为目标，通过跨国公司的合作，经过长期的实践，特别是基于世界各国市场资源禀赋，劳动力素质和潜在消费者市场的判断与巨大的潜力而形成的。

但是在新冠疫情冲击之下，这种稳定的产业链、供应链受到了挑战。我们说经济全球化不可逆转，与此同时，我们要客观地认识在新冠疫情冲击下，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几大变化。第一个变化，安全性的考虑，在某种程度上过长的产业链在疫情冲击之下暂时的隔断，对各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我们要特别注意的是，随着某种产品产业链、供应链主体的调整，对配套中小企业的影响，因为从产品多种零部件的供应是为众多的中小企业提供的。

第二是政策性的考虑，比如医药产品，西方国家要求这些行业撤回国内，我们要看到这个现实，同时也要研判。像美国提供税收优惠，向日本提供直接的资金支持，为企业迁回国内提供便利。这种经济手段和相关的政策要求对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布局，特别是在关键的医药行业的影响。第三个我们也要看到数字经济在新冠疫情的冲击下有了超乎预期的发展，网上教学、居家办公，所提供的这种便利条件相当程度上抵消了疫情的冲击。我下面特别要向大家汇报的是，要有一个全面的认识。

第三，区域经济合作，在疫情冲击下会有新的动力，因为区域交流沟通运输的便利提供了促进区域合作一种新的条件。我们真诚地希望IETC协议在今年年底之前签署，也非常中欧投资协定在今年年底协定，这是在区域合作方面重大的进展。

第三个方面，我想跟大家汇报的是金融市场的稳定性巨大的不确定性。我想大家都非常关注新冠疫情暴发以后，特别是今年3月3日美联储出乎意料大幅度降低地美国联邦利率0.7个百分比，进而在3月15日把美国的联邦利率降低为0。美联储采用所有手段来支持支持的稳定，到9月20日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7.05万亿美元，是1年前同日的近2倍，当时是3.85万亿美元。大家可以看到，今年的9月20日是7.05万亿，1年前是4.43万亿，美联储这么大的动作，我们必须要密切关注它的变化。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从6月10日美联储相对在减少他们的货币投放，但是8月以后又增加，又恢复了对债券的购买量，这个变化我们要高度地关注。同时要关注美联储在3月17日，把原来美联储同西方五国中央银行货币兑换今日发展为一个新的，同十五国的货币互换基金。这种扩大变化当然影响美元的流通性，当然对世界资本市场产生重大的影响，我们要密切关注这种流动性变化对世界经济的影响。

同时大家知道，就在不久前美联储宣布在2023年底之前美联储的利率政策不会改变。也就是说，2023年底之前美国要继续维持0利率的水平，这个值得我们高度地关注。因为欧央行是0.5的负利率，日本央行是负的1利率，美国2023年以前不改变，实际上是负利率趋势在全球的走向。

现在全球有17万亿债权是以负利率作为标准，那么美国债券，我想大家关注的美国的10年期债券，如果经过调整，现在已经是处于负0.69的水平。全国负利率的走势对中国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中国保持审慎的货币政策，我们充足的货币政策空间无疑有利于中长期发展。同时我们确实要研究，如果场合保持2%的利差，对我们的融资成本，对我们的利率稳定的走势有什么样的影响。世界是充满不确定性，我们需要怎么应对？需要政策方面来深入地进行研究。

第四个不确定性，就是数字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刚才我给大家说了，数字经济的发展确实有助于我们有效地应对这场新冠病毒疫情的冲击，同时它正在创造一种新的发展形态，数据成为最宝贵的资源。中国有着全球最便捷的交通基础设施，所提供的巨大的物流。我们有着全球覆盖最广泛的通信基站和信息流，我们有着全球使用最广泛的电子支付系统，所提供的数据流。物流、数据流、信息流是最宝贵的数字经济的资源，我们在硬件方面已经有了很长足的发展。客观地说，我们拥有比较优势，我们需要关注的是在宏观政策框架方面影响数字经济是长远的，是具有决定性的。

一、数据安全的保护和数据隐私的保护，中国提出了数字安全的倡议，这是我们对世界的给予，我们要坚定地推进国内数字安全和数据隐私保护，同时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要开展广泛的合作。应该说，当今世界在数据安全隐私保护方面成为法律条文有效实施的，一般数据保护条例。中国、德国、欧盟领导人9月14日峰会达成了重要的共识，中欧加强数字经济的合作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我想我们同欧盟、同世界其他国家共同来推进数据安全、数据隐私保护是中国的利益，也是世界的利益，我们要作出在中欧领导人重要决策的基础上不断地向前推进。

二、数字税收的制定。数字经济发展到今天，数字税收需要直面来应对，不仅体现在国际数字方面，也体现在国内税收方面，这就需要改革、需要下大的功夫加以推进。在G20推进下，负责制定有关数字经济的相关政策，在这种大的课题下的第一项就是数据税收。经过中国和其他G20国家的不断努力，这方面取得了进展，但是由于美国，导致了合作的破坏。

同时，我们确实要研究在数字经济下国内税收新的相关政策，这是非常重要的。

三、数字货币。数字货币事关大的政策方向。我们现在所谈到，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货币，我们走在了第一步，它是M0，是数字货币的补充。我们要从最广阔的视角，从整体反映数字货币的角度来对数字货币进一步地研究，这是一个新的、有待商榷的课题。所谓（英文），这些都是数字货币发展的实质，但都不是法定货币。

四、与此相关，数字经济的结构性，就是数字企业、大的数据企业的垄断地位，我们要正视这个问题，结构性的数字公司的问题如何解决，这要有全世界共识。所以，数字经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支持世界经济发展新的形态，但是我们要解决相关的政策问题，要注意解决它必须处理的一些挑战。

古特雷斯在联合国的致辞中特别提出数字经济的问题，他提的这么高，把数字经济作为一个重大的挑战。

第五个巨大的不确定性，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巨大的不确定性。习近平主席在联合国大会发言中代表中国作出了庄严的宣誓，中国要力争在2030年达到碳零排放，力争在2060年之前实现碳中和，这是中国的政治主张，对世界负责任的表现。世界从新冠肺炎疫情已经看到了，没有世界的合作，甚至会因为气候变化问题，人类的失败导致更严重的灾害。所以，气候变化问题上巨大的不确定性需要我们高度地警惕，需要我们的高度合作，也需要美国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第六个不确定性是地缘政治的不确定性。很不幸，当今世界面临地缘政治巨大的挑战，在关乎人类命运的新冠病毒肺炎方面，世界没有有效地协调，特别是主要国家的政治协调。中美关系处于建交以来最困难的状态，怎么办？我要把世界各国的智慧和能力按照联合国的宗旨，要按照各国人民向往和平发展的意愿和世界的潮流来通过政策的沟通协调，使世界主要国家的关系回到协调、合作、稳定的渠道上来。因为只有协同才有沟通，只有合作才能主要国家相互信任的建立，只有稳定才能保持世界和平发展向前。

最后，我想还是回到开始说的，坚定不移地按照习近平主席的要求，在危机中寻新机，于变局开新局，坚定不移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坚定不移地改革开放，提高我们营商环境的质量，使中国经济发展造福于中国人民，也为世界作出贡献。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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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