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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教授:美国要想“再次伟大” 我给支一招

10000100002020-09-26 12:28:412

原标题:美国要想“再次伟大”,我给支一招

有句犹太谚语,人们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根据米兰·昆德拉的阐释,这源于这些所谓思考的人们,既看不清世界,也看不清自己。

近日,美国国务院国务卿政策规划办公室中国政策规划首席顾问余茂春在加拿大智库Macdnonald-Laurier Institute主办的在线论坛上发表的“高见”,完美地验证了这个谚语,继续适用于那些身处这个世界,但是头脑坚定的留置在冷战时期的“活化石们”。

当然,因为职位的不同,余茂春的发言让人感到荒诞的魔幻现实主义之外,更多的是让人感慨,这样的人也能成为美国国务卿的中国政策规划首席顾问,这个所谓冷战后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果真是在接近霸权的黄昏。

需要指出的是,余茂春并不孤单,这个从他参加的论坛主题就可以发现,这个聚焦所谓相关问题的论坛,探讨的是“自由世界”(Free World)对北京所谓压制香港举动的反应。“自由世界”这个提法,是一个暴露年龄的术语,一如已经步入不惑之年的笔者,有关“自由世界”唤醒的第一印象,是老电影《英雄虎胆》里结尾的高潮剧情:新中国成立之后,继续盘踞在大山深处的土匪头子,张嘴闭嘴就是“自由世界”,“高贵的美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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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冷战处于巅峰,冷冰冰的世界沿着所谓“铁幕”分成两个阵营,大量资源被投入军备竞赛,而美国民众也在那个时候,专注于在后院挖具备核生化三防能力的防空洞。实话说,在2020年的今天,突然在网络上看到一个论坛出现这样的主题,真的有时空错乱的感觉。组织参加这论坛,对今日世界的认知失调障碍达不到一定境界,还真没那种心理素质去进行此类错乱的讨论。

中国古语有云,物以类聚,除了论坛主题之外,余茂春的发言基调与核心观点,也说明了他和美国史上最差国务卿蓬佩奥确实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深厚渊源:喜欢卖弄一些他自己都并不了解的学理性概念,认为可以通过堆砌专业术语的方式,装饰自身的学识,继而兜售那些已经过了保质期的概念。

余茂春这番发言的核心观点,就是“多边主义”的基础,是共同价值观;因此,只有美国才有英国、日本、北约这样的盟友,而中国在世界上是没有盟友的。这里,显然余茂春的理论出发点是所谓“以规则为基础的自由主义国际秩序”,借鉴遵循自由制度主义基本原理的国际关系学者约翰·鲁杰有关国际制度中内嵌的自由主义的观点,展开一番看上去非常有道理的论述。

但是,作为一个典型的投机者,余茂春对理论的掌握,和他对形势的判断一样,其实都是有偏差的,当然,这种偏差与蓬佩奥等非常像,就是活在自己认识和理解的世界里。且不说相对比较严谨的研究者,如乔治华盛顿大学的迈克尔·巴尼特(Michael Barnett)等,在2019年4月早就已经提出,所谓自由主义国际秩序其实从未真的存在过;即使如伊肯伯里(Ikenberry)这样认真探讨自由主义国际秩序面临危机的学者,也能客观地指出,这种国际秩序面临的首要威胁,就是2016年美国选出了一个叫特朗普的总统,以及这位总统及其身边的班子进入白宫之后的一系列倒行逆施,正是这种倒行逆施,而非所谓中国的崛起,才是西方学者所说的自由主义国际秩序面临危机的真正原因。凑巧的是,为这种倒行逆施贡献出谋划策的群体中,就有一个叫余茂春的。想来,犹太谚语中的上帝,看到这,应该是忍不住笑意的。

其次,余茂春所列举的美国的朋友,都是美国的军事盟友,他们之间通过缔结军事同盟关系的方式,形成了所谓的“朋友”关系。对这些盟友形成的历史过程有基本常识的人,都知道美国缔结的军事盟友,都是典型的不平等条约,美国以各种方式谋求最大限度的行动自由,以确保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以北约来说,《北大西洋公约》第五条,所谓的集体防御条款,是这样说的:

“各缔约国同意对于欧洲或北美之一个或数个缔约国之武装攻击,应视为对缔约国全体之攻击。因此,缔约国同意如此种武装攻击发生,每一缔约国按照联合国宪章第五十一条所承认之单独或集体自卫权利之行使,应单独并会同其他缔约国采取视为必要之行动,包括武力之使用,协助被攻击之一国或数国以恢复并维持北大西洋区域之安全。此等武装攻击及因此而采取之一切措施,均应立即呈报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在安全理事会采取恢复并维持国际和平及安全之必要措施时,此项措施应即终止。”

其中的关键是“采取视为必要之行动,包括武力之使用”,也就是美国的朋友被揍了,并不意味着美国“自动”还击,而是“看情况再说”,这真的靠谱么?这真的是朋友么?

20世纪60年代,古巴导弹危机,美苏做交易的时候,说从欧洲撤走中程导弹就撤走,和盟友半句招呼不打,看清了美国这种不靠谱盟友嘴脸的法国总统戴高乐,最终走上了发展独立核力量以实现可靠安全保障的道路,这就是对所谓美国与盟国朋友关系的最好验证:这种朋友关系的成色是低劣的,甚至不应该用所谓的朋友关系来粉饰太平。

当1991年苏联解体、冷战结束之后,余茂春所谓西方自由世界共享的价值观,确实迎来了一个高光时刻,同样有国务院政策研究背景的福山教授,提出了著名的”历史终结论“。但是,这种盲目的乐观,很快被证明其实是不科学的,2020年4月初,法国《观点周刊》采访福山时,福山承认“新自由主义已经死了”,当然福山仍然坚定地不认同中国模式,而是希望回到20世纪50-60年代的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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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茂春还没有勇气面对这个现实,当然部分原因可能是,导致新自由主义破产的冲击,即新冠疫情在美西方的失控,余茂春及其所效忠的国务卿蓬佩奥,当然还有本届美国领导人,均做出了不可替代、无法被遗忘的“贡献”。他大概率是没有勇气面对这个残酷现实的。同时,这也是当今美国决策团体战略贫困的典型表现,继续困在既定的认知框架内,无法自拔。

余茂春简单地忘记了一个基本的事实,时代已经变了,世界也已经变了。对今天的世界来说,以针对特定第三方假想敌为存在基础的军事同盟,是一个不应继续生存下去的物种。如各种材料充分披露的,美国通过军事同盟关系形成的所谓朋友体系,是一种对美国单向有利的安排,是一种在某种程度上与纽约黑手党勒索保护费机理相近的制度安排,这种安排存在的基础,不是什么粉饰太平的共同价值观,是美国通过寻找和塑造所谓外部敌人而散布的恐慌和焦虑。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余茂春确实用一种比较别扭的方式说出了一个基本的事实:像美国这样,通过塑造外部敌人维持的朋友关系,或者说,军事同盟体系,中国确实是没有的。不是因为没有价值观,而是中国不需要,世界也不需要。真正的朋友关系,是建立在实实在在的对彼此核心利益的尊重,以及平等基础之上的;今天的美国,到处退群,什么便宜都要占,什么责任都不担,什么正事都不做,抗击新冠疫情不去搞,扰乱全球协作却孜孜不倦,真要说朋友,恐怕新冠病毒才是今天美国最好的“朋友”。

2020年8月4日,中国驻美国大使崔天凯在参加阿斯本论坛时,对美国发出了灵魂之问:美国真正的问题在于,是否已经准备好和一个有着不同历史、文化和制度,却无意与美国争夺全球主导地位的国家相处?和美国不一样,中国没有军事同盟意义上的朋友,原因是中国不需要,因为中国没有想和美国来一场集团对集团的世界大战,去争夺什么世界霸权;一如王毅外长在法国国际关系研究院演讲中指出的,中美之间的分歧或者矛盾,不是权力之争,不是地位之争,也不是社会制度之争,而是坚持多边主义还是单边主义,倡导合作共赢还是零和博弈。这才是目前中美关系面临问题的本质。

很显然,上面的道理,余茂春是不懂的。

2016年竞选成功的特朗普,非常崇拜1980年代富有传奇色彩的里根总统。里根竞选时调侃对手卡特,在演讲时对听众表示:经济萧条就是你邻居失业了,经济危机就是你失业,经济复苏就是卡特失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当下的美国,如果真要实现所谓“再度伟大”,关键指标中,必然包括一项:余茂春以及蓬佩奥们,都失业了。

文 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沈逸(复旦大学国际政治系教授)

责任编辑:武晓东 SN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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