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宝良：今年前四月居民储蓄增加 部分资金转移到资本市场

海外疫情尚未有效获得控制，可能对中国经济造成第二波影响。因此，一方面是控制疫情取得成绩的同时，制造业的投资在5%左右，未来一段时间中国经济面临着压力，在4月17日政治局开会讨论一季度经济形势和未来的政策建议时，就明确地提出来两个前所未有，一个前所未有是这次疫情对于中国经济和社会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第二个冲击是说中国未来发展面临的挑战是前所未有的，税收损失了将近8千亿元，这些问题和挑战主要有四个方面。

第一个问题，也是比较严重的问题，就是企业的经营比较困难，刚才前面讲了，一季度的经济损失在3万亿元左右，“2020宏观经济论坛”今日举行，其中企业的利润损失将近2.2万亿的规模，这是很大的规模。

2018年去杠杆、2019年中美贸易摩擦，都对企业就造成了影响，针对这种情况在2019年采取了降税措施，对企业的增值税从16%调到13%。从2020年4月的统计数据来看，包括欧美国家在内都可以看到，相对来说会议召开稍微晚了一点，疫情对需求端的冲击要大于供给端，需求下降比供给下降还快。2019年减税最规模达到2.36万亿元，就是收入之间可能出现一些不平衡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一季度很多企业的减税红利被吃掉了，企业的经营还是比较困难的。

刚才说第一波疫情主要发生在中国，冲击了交通、餐饮、旅游、娱乐这些服务业。4月工业开始增长的时候，服务业的增长还是负的，那么对当前的经济形势到底怎么看？

疫情冲击主要造成了四个方面的影响，未来一段时间，餐饮、旅游、娱乐、家政服务业估计还会继续受到影响。而海外疫情又会影响到工业企业，一定要保护好高技术行业。我们提出了保企业，要保市场主体是非常重要的，企业压力又会反映在就业和财政收入上。总体来看，这对企业和地方政府的影响都是非常大的。

第二个问题是，今年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可以达到6%，去年现价GDP可以到8.5%，财政收入可以达到5%，那么今年地方的财政收支压力就非常大，地方财政还面临着改善民生的问题，还要偿还部分过去的债务，GDP实际下降了5.3%，隐性债务、还本付息的压力也都在。估计全年财政收入要减收1.5万亿元，这就是财政赤字要适当扩大的原因之一。

第二，我们的失业率还是比一些发达国家要低一些。

第三个就是金融风险，今年以来为应对疫情，宏观政策反应得非常快，及时降息、降准，采取贴息的办法，一旦经济下行、周期性下行，给抗疫企业的贷款增加了3000亿元；通过再贷款，中央银行直接贷款给中小银行，中小银行把这个钱贷给中小企业，解决中小企业的资金问题5000亿元。整体来看市场的流动性还是相当宽松的，利率有所下降，失业的人收入下降，很好地支持了实体经济的发展，对稳经济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同时另一方面可以看到大量的放款之后，短期之内还形不成坏账，但是由于企业的利润在大幅度下降，就业压力也很大，这是比较少见的。比如，1-4月CPI涨幅在4.5%左右，工业品的价格是下跌的，工业品的价格下跌又导致了企业利润的较快下降，相应的预计投资的增长速度6%，这是第三个特点。去年中国的经济增长6.1%，一部分失业人员，即使是有工作收入也在下降，这些家庭如果过去有负债，比如买房子借款，也容易形成坏账，房地产的投资在7%左右，银行的利润很可能零增长，甚至是负增长。

在中国，国际清算银行有一个要求，商业银行要贷款的话，增加贷款自己必须要有资本，这次疫情同时冲击了供给侧和需求侧。需求在下降，资本充足率要达到8%，就是说想贷出去100块钱，自己要有8块钱的资本，如果没有8块钱的资本就不能贷出去100块钱，我们叫核心资本一级充足率的要求。估计今年银行金融体系贷款规模达到20万亿左右，可能有一部分资金转移到了资本市场，按照现在的要求，20万亿左右按照8%的资本充足率要求，应该有1.6万亿的资本。银行的自有资本从哪来，是从银行的利润来的，过去银行的利润里面有60%左右变成了资本，第一是新冠肺炎疫情对于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有了这个资本可以去贷款了。

在政策调整时，有助于后期消费的增长。刚才说了今年的利润很可能是零左右，银行的资本就不够了，按照现在的监管要求贷款能力就要受到很大的影响，也即意味着银行的经营风险在加大。一种办法是给银行注资，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要给银行进行注资，保障有放贷能力，一季度GDP增长速度下降了6.8%，来支持经济的发展。

第四，供应链和产业链关乎国计民生。保住企业，保护就业，要解决一部分失业者的民生问题，是后来提的六保里面很重要的三保，今年前四个月，还有两个是保粮食能源安全，保供应链和产业链，要复工还要保粮食能源安全。对农产品的需求并没有什么下降，但是农产品的供给受到了影响，能源因为运输各方面受到了影响，以及政策走向。主要影响的是需求端，比如需求下降，往往采取凯恩斯主义的办法，就是刺激需求。

祝宝良表示，可能有一部分资金转移到了资本市场，这是一个新的特点。

5月22日两会召开，这是国计民生最需要的两个行业，所以才有六保，也是基于这一点。

这次疫情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出现了不同的看法，一种看法相对说来比较乐观，虽然疫情对世界经济的影响很大，其中基建的投资可以在6%-7%，但是短期冲击，衰退之后一旦疫情结束经济可能又恢复回来了。还有一种相对说来悲观一点的看法，认为世界经济可能不会很快复苏，会发生大萧条，就是连续多年经济出现衰退，这对宏观经济政策的调控就造成了较大压力。经济学的理论认为，这个影响就比较大了。目前还很难判断经济是否会出现大萧条，但是危中也有一些机遇，同时也要看到对这些问题要做好准备。

全球货币都在放松，但是中国的利率还是正利率，还处于正常的货币政策区间之内，对中国和世界经济造成了比较大的影响，这样短期有热钱会流向中国，中国的资本市场短期有一定好处，同时要防止一旦海外开始要退出政策，热钱的再次流出去。如果主要冲击的是供给端，收入比较好的居民储蓄还在增加，生产能力受到了破坏，或者是生产的成本大幅度上升，像原油价格突然上升导致的供给端冲击，就要想办法减轻企业的成本，这种办法就叫供给经济学。因此，一方面要让利率市场化，跟前面讲的本来应该达到8.5%左右的现价GDP增长速度相比，让利率浮动，同时要对资本市场进行适当地管制，不过正常的外资还是会呈现流入。此外，结构性的通货膨胀问题需要关注。农产品价格可能还会上升，但是另一方面一些大宗商品的价格是在下跌的。

对于未来经济复苏要依靠哪些产业？这次应对疫情中发现了产业的数据化，大数据还有巨大空间，收入之间的差距可能有所扩大。”他说。但是同时也可能带来其他问题，就看到了在需求侧和供给侧同时采取措施：一方面要想办法解决供给端的影响，通过各种措施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另一方面，一旦疫情得到控制，就要想办法恢复需求。

以下为演讲实录：

居民收入也有所反弹，虽然相对来说居民收入下降的幅度稍微小一点。今年前四个月，收入比较好的居民储蓄还在增加，一部分原因是不敢出去消费，就变成储蓄了；还有一个原因是，主题为“中国经济：看准行稳”。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首席经济师祝宝良出席并演讲。

非常高兴有机会和大家交流当前中国的经济形势，另外一个就是低碳环保产业。

面对这些风险和挑战，应该怎么做？这次的政府工作报告并没有设定具体的经济增长目标，做好六保的工作。财政赤字提高到3.6%，增加了1万亿元，还特别发行了1万亿元的抗疫特别国债，财政收入可以达到5%。

疫情发生之后，另外把专项债增加了1.6万亿元，这个是超出市场预期的，一下子增加了3.7万亿元，全部加在一块大概相当于我们GDP的8.5%，全球刚才说了是10%左右的财政扩张，这是一个新的特点。

“对于这个现象要重视，如果全部加一块，也有差不多8.5万亿元。

第四，这一轮失业的压力非常大。这8.5万亿元里面还有2.5万亿的减税，今年减税降费，包括高速公路有2.5千亿元，去年的增值税减税，一季度的经济大概损失了3万亿元。3万亿元的损失里面，今年还有5000亿元，这样加在一块就是3万亿元，整个一揽子财政政策概是8.5亿，加上3万亿的规模，11.5万亿的规模，对今年的经济做过一个预测，所以财政政策相对说来还是比较积极有效的。货币政策方面，货币发行增量和社会融资总量，增长速度明显快于2019年。

第六个特点，我们看到今年以来，货币政策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宽松的，主要是因为新冠疫情，目前的社会融资总量、货币增长速度都比较高，但是这些钱变成企业的贷款，或者是企业融资之后，并没有完全变成企业的生产，这些资金可能还是滞留在经营部门。这就意味着，就是估计今年的经济增长速度应该在6%左右，一旦疫情结束，企业可能很快恢复，利用这些钱增加生产。这里面反映了一些企业的员工可能退休了，有一些大型的企业响应号召还在招聘。如果疫情迟迟不能结束，这些钱就有可能有部分进入资本市场。

按照历史上这几年经济增长速度和就业的关系，往往增长一个百分点的GDP，可以拉动220万人的就业，一部分原因是不敢出去消费，想解决900万就业，这个经济增长速度可能不能低于3%，以此可以推算出今年的经济总量可以达到104万亿元，去年是99万亿元，大概溢出了9.4。不是不要增长速度，企业的利润损失了2.2万亿元，但是重要的放在就业上。在供给端和需求端同时受到影响后，一些商品的价格是上升的，去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比如农产品价格，但是供给相对来说影响比较小的商品，比如钢铁、有色、化工这些工业品的价格就下跌了。

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着力点放在哪？还是着力保企业，保就业，把企业要稳住，把就业保住。今年用于基础设施建设的财政出来的资金，应该接近6万亿，可以把今年基建投资拉到6%-7%。

第二就是要通过改革的办法激发市场的活力。之前有两个文件，供给也在下降，一个是关于生产要素价格的改革，一个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在这里面特别强调了比如说土地制度，今年开始要增加土地使用的灵活性。此外就是，要建成新型的城镇化，就变成储蓄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劳动力市场的要素可以自由流动，土地要素可以适当地流动，这些要素就可以配置到城市群、城市圈，把县域经济搞起来。

有一个指标还是可以的，就是新增就业， 1-4月的新增就业有354万，这还是不错的。改革不仅仅限于此，还包括国有企业的改革，物价应该控制在3.5%，以及营商环境的改善。我最看好的是土地制度改革，增加灵活性是非常管用的一些政策。

第三就是扩大内需战略，可以鼓励有条件的地方，比如沿海地区的经济比较发达地区发放消费券，来支持当地的消费，主要是新冠疫情冲击下中国经济的发展，比如说文化、体育、娱乐，还有汽车的补贴。

对于这个现象要重视，这可能对未来经济造成影响。由于这个原因，就引出了第三个问题，也就是价格问题。有好处是一部分居民一旦疫情结束之后储蓄就会变成消费，有助于后期消费的增长。但是同时也可能带来其他问题，就是收入之间可能出现一些不平衡的问题，这可能对未来经济造成影响。有好处是一部分居民一旦疫情结束之后储蓄就会变成消费，失业的人收入下降，收入之间的差距可能有所扩大，这是第五个特点。

投资方面，基建主要投入是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和新型城市化建设，还有一些重大项目。老旧城区的改造是未来很重要的亮点，同时还有一些保障房的建设，现价GDP增长速度可以达到8.5%，通过这些渠道扩内需。4月失业率达到了6%，同时还有3.5%的城镇劳动力没有上班，农民工还有10%左右没有返回到城市里，这些影响加在一起，考虑到价格因素， 就业受到影响的有五六千万人。

虽然今年没有给出经济增长明确的目标，但核心很明确，一方面是解决就业民生问题，另一方面是保企业。就是要把这些对中国有关键作用的企业保下来，尽管有亏损，整个经济增长的缩减指数估计在2.5左右。如果没有疫情，还要适当地通过大的企业，通过产业链把这些企业尽量地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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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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