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阳现象频发 新冠复阳之谜何时解开？

原标题：复阳现象频发，新冠复阳之谜何时解开？

作者：郭超凯

近日，全国多地接连通报新冠患者复阳病例，让冬春季疫情“再添迷雾”。自新冠疫情暴发以来，复阳一直是民众高度关注的话题。新冠患者为何会复阳？复阳的概率是多少？复阳患者是否带有传染性？这些谜团仍有待进一步科学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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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阳成因：假阴性？二次感染？

今年1月份以来，全国至少已有7地通报新冠患者复阳病例，病例数接近40例。事实上，自新冠疫情暴发以来，患者复阳的现象时有发生。早在去年2月底，武汉、广州等地便通报了少数患者康复出院后核酸复检呈阳性的情况。为此，中国国家卫健委2020年3月份公布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将此前要求的出院患者进行14天“自我健康状况监测”，改为14天“隔离管理和健康状况监测”；进一步强化对出院患者的跟踪调查。

已经痊愈出院的患者为何会出现复阳现象？目前专家的主流观点认为，核酸检测“假阴性”和二次感染是导致患者复阳的主要原因。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著名呼吸病专家刘又宁在接受中新社记者采访时表示，复阳可分二大类：

第一类是治愈早期，出院时本已转阴，短时间内复查又变阳性。这种情况多数是因为上一次核酸检测，标本采集不理想或试剂灵敏度不够引起的“假阴性”。

第二类是患病后已过数月，又发现核酸阳性。这种情况有2种可能，一是二次感染，虽然目前已被确认病例不多，但确有存在。二是某些病人尤其是免疫功能低下者，机体免疫与病毒处于“僵持”状态，致使病人长期携带病毒。值得注意的是，核酸检测本身不能反应病毒载量的多少，甚至不能区别病毒是否完整，是死是活。要想判定患者有无传染牲，至少要分离到活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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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假阴性”的问题，中国科学院苏州生物医学工程技术研究所研究员汪大明表示，任何检测都有最低检测限度。如果患者体内的新冠病毒低于检测试剂的最低检测限，理论上是检测不出来的，从而导致核酸阴性。此外，咽拭子、鼻拭子和肛拭子等不同检测手段呈现的核酸结果也有差异。

汪大明举例说道，部分患者在呼吸道、鼻咽部分检测不出新冠病毒，但病毒在胃肠里可能还在持续复制，只是没有引发临床症状，通过肛拭子或许就能检出核酸阳性。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等团队2020年的研究也侧面佐证了汪大明的观点。这项针对21名复阳患者的研究指出，多达15名患者的复阳检测结果来自肛拭子，病毒载量显著小于感染初期。

二次感染导致的复阳现象同样值得关注。2020年8月24日，香港出现全球首个二次感染的新冠患者，该患者两次感染前后相隔142天，全基因组测序显示两次感染的病毒基因谱系不同。这一病例的出现，为新冠患者复阳提供了新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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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阳患者是否带有传染性？

此前，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曾指出，所谓的“复阳”，大多数应该是核酸片段而不是病毒本身；目前看来复阳病人没有传染性。上海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表示，复阳不具备显著的临床意义，在流行病学史不会引起大面积暴发。

复阳患者是否带有传染性？去年以来，多家医院的追踪研究结果或可提供一些参考。武汉金银潭医院、北京协和医院联合团队对37名病程超过4周、达到临床治愈标准但核酸检测呈现阳性的患者展开追踪研究。其中，9名患者在复阳前已累计与家人密切生活258人天（person-days），但核酸与抗体检查证实无任何密接者发生感染。基于以上结果，两院联合团队认为，核酸持续或反复阳性并不一定意味着高风险的传染性。

国外方面，韩国当地疾控部门对108名复阳患者的鼻咽拭子样本进行病毒分离培养，结果均为阴性。韩国疾控中心认为，尚未证据显示新冠复阳患者具有传染性。截至目前，韩国境内未报告因接触复阳患者而感染的病例。

在刘又宁看来，核酸阳性并不代表病人体内有活病毒。如果是死病毒或者仅有病毒序列片段，患者是不具传染性的；但临床上难以判断患者体内的病毒是死是活，因此面对患者复阳仍不能掉以轻心。汪大明也强调，只要患者体内检出新冠病毒，理论上仍存在传染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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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应对新冠复阳患者？

接二连三的复阳现象，让民众对新冠患者的复阳概率颇为关注。在2020年5月7日召开的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感染疾病科主任王贵强公布了相关数据。彼时复阳病例整体发生情况在中国的初步数据是5%-15%，不同地方复阳发生率差别比较大。

如今距离数据公布已过去大半年，官方尚未公布新冠复阳发生率的最新数据。随着科学家们对新冠病毒研究的逐步深入和治疗手段的提升，新冠患者复阳概率是否有所降低？汪大明称，疫情早期医疗资源较为紧张，为尽可能救治更多病人，病人症状减轻、符合出院标准即可出院，因此早期复阳率略高。现阶段无论是治愈出院标准还是出院后续跟踪，相比从前更到位，理论上复阳率会有所下降。

对此，刘又宁也持类似观点。他指出，早期部分地区患者复阳率较高，主要是因为试剂盒敏感性不足、一些病人出院时只需一次核酸检测呈阴性即可。如今随着核酸试剂进一步完善、出院标准更为严格，整体上来说复阳概率应该是更低。

在疫情防控常态化的当下，各地该如何应对复阳患者带来的挑战？国家卫健委新冠肺炎医疗救治组专家童朝晖给出建议。他指出，绝大部分复阳患者没有呼吸道和发烧等临床症状。面对复阳患者，首先应该把他们重新隔离起来，再复查血常规、核酸、CT影像等指标，待隔离14天期满、核酸转阴性后再出院。受访专家亦强调，新冠患者复阳是小概率事件，民众对新冠复阳无需过度恐慌。

责任编辑：蒋晓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