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启动不同疫苗“混合接种”试验

澎湃新闻记者 张无为

新冠病毒变异和疫苗已成为2021年人类可否战胜新冠疫情的重要因素。当地时间2月4日，英国启动了一项试验，将美国辉瑞公司（Pfizer）和英国阿斯利康公司（AstraZeneca）生产的两种新冠疫苗在一个两剂疗程中“混合接种”，从而评估其可否引起“加强版”的免疫反应，以及可否对抗变异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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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接种”的可行性

与阿斯利康公司联合研发新冠疫苗的牛津大学将领导这项首次试验。牛津大学向澎湃新闻发来的邮件显示，疫苗“混合接种”试验由英国国家免疫计划评估联盟（NISEC）牵头，并得到了来自英国疫苗工作组（Vaccines Taskforce）的70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6164万元）政府资金的支持。

邮件声明称，“该研究将评估在最初的首剂疫苗接种中对后续加强疫苗使用另一种疫苗的可行性”，并表示“这将有助于决策者探索这会否是增加疫苗接种规划灵活性的可行途径”。

该试验的首席研究员、牛津大学儿科和疫苗学副教授马修·斯内普进一步解释称，在同一个疗程中，为人们接种两种不同类型新冠疫苗数获得的数据可以帮助研究人员理解可否在全球范围内更灵活地开展疫苗接种。

负责这项研究的副首席医务官乔纳森·范-塔姆教授则认为，目前全球在为大量人口接种新冠疫苗时都出现了一些不可避免的挑战和供应限制，假使某种疫苗接种计划更为灵活，那么这样其更容易得到药品监管机构的批准。

“有可能通过组合不同疫苗来增强人体免疫反应，使抗体水平更高，持续时间更长，而这需要在临床试验中进行评估，否则我们无从得知该计划是否可行。”乔纳森说道。

据美国广播公司和《卫报》等媒体2月4日报道，其实辉瑞和阿斯利康的疫苗采用的疫苗技术路线并不相同：辉瑞使用的是mRNA技术，而阿斯利康则采用DNA技术，不过两款疫苗都采用了刺突蛋白，刺突蛋白本身没有感染性，因而都可以“教会”免疫细胞识别并对抗真正的新冠病毒。

雷丁大学病毒学教授伊恩·琼斯表示，虽然这种“混合接种”的想法并不新鲜，但一些科学家担心，对于牛津这样的病毒载体疫苗，混合接种可能会使疫苗失效，“倘若在注射第二剂疫苗时改用不同形式的疫苗，那么第一次注射时使用的载体所产生的任何现有或诱导免疫都将被忽略。” 琼斯说道。

变异病毒催生多国研发“新”疫苗

据了解，该试验被称为“COVID-19 Heterologous Prime Boost”研究或“ Com-Cov”研究，将从英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R）支持的8个地点招募超过800名年龄在50岁及以上的志愿者，这些人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可能比年轻人更高，而且都还没有接种疫苗，此次试验的总体规模也比单独确定疫苗有效性时的临床试验要小得多。

在本次试验中，志愿者将在前后两次接种时注射两种不同的疫苗。该试验将分别检测“先辉瑞，后阿斯利康”和“先阿斯利康，后辉瑞”的免疫反应。研究人员预计，更多的疫苗在获得批准和推广后将被加入到试验中。

此外，该试验将以两种不同的给药时间表进行评估：以四周的间隔进行早期的临时数据读取，以及以十二周的间隔与当前英国的接种政策进行比较。2020年12月，英国批准了由阿斯利康公司与牛津大学联合研发的新冠疫苗。为了使有限的疫苗供应惠及更多人，英国选择将疫苗的接种间隔延长到最多12周。

与此同时，该试验将利用从志愿者那里收集的血液样本，监测不同剂量方案对参与者免疫反应以及新疫苗组合的任何其他不良反应的影响。这项研究将持续13个月，关于免疫反应的初步数据预计将在2021年6月左右出炉。志愿者可以在comcovstudy.org网站上找到有关该研究的更多信息。

英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R）新冠疫苗研究计划国家临床负责人安德鲁·乌斯季诺夫斯基教授表示，目前仍在招募志愿者。“我们需要来自各个背景的人参加这项试验，以便我们可以确保拥有适合所有人的疫苗选择。”他表示，有意向者可以通过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疫苗研究注册中心快速轻松地进行注册。

牛津大学给澎湃新闻发来的邮件声明称，倘若该试验显示出令人鼓舞的结果，英国药品健康监管局（MHRA）将在新的疫苗接种方案被推广之前正式评估其安全性和有效性。

目前，在英国、南非、巴西等国发现的新冠变异病毒逐渐成为让各国头疼的大问题。1月19日，美国洛克菲勒大学、加州理工学院、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等研究团队合作，发现现有的新冠疫苗对南非突变株501Y.V2变体的防护能力可能有所下降。另一项由南非国家传染病研究所（NICD）于预印本平台上非正式发表的研究也表明，在南非发现的变异毒株不但让三类抗新冠病毒单克隆抗体失效，而且其还可躲过新冠康复者血清中的中和抗体。

英国科学家日前还发现，目前在英国全境蔓延的新冠病毒变种再次发生了令人担忧的突变。种种迹象表明，若疫苗对变异病毒的效力减弱，那就意味着人类在达到群体免疫的路上又多了一重阻碍，人类战胜新冠疫情也便遥遥无期。

目前，除上述牛津大学领导的新试验之外，美国莫德纳公司生产的疫苗正在生产南非501Y.V2毒株加强剂型，美国生物技术公司诺瓦瓦克斯也在生产南非501Y.V2毒株二价疫苗。德国BioNTech公司已经表示，鉴于目前南非501Y.V2毒株的情况，已经在设计新的疫苗。

本期编辑 邢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