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周诚君：中国将以更加开放的姿态适应新的全球化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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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21年会于3月20至22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线上线下同步举行，主题为“迈上现代化新征程的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周诚君出席“增强金融体系韧性”分论坛并发言。

周诚君表示，中国将以更加开放的姿态在全球范围内适应新的全球化要求，布局生产，调整供应链和产业链。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积极地主张、倡导、鼓励市场主体更多地用人民币来实现，这就是人民币国际化，人民币的国际使用。

周诚君认为，人民币国际化不是试图去替代美元，而是更好地跟美元一起来承担资源在全球化范围内更好配置的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一方面人民币国际化是顺应中国经济下一步在全球范围内布局供应链，实现价值链和产业链优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措施，它是一个自然的过程。

周诚君总结称，人民币国际化的过程当中，我们促进市场主体，通过市场自己的调节行为更多地选择用人民币来实现国际结算、国际投资以及其它方面的国际应用，这一举措至少有两个好处：

第一，它可以更好地帮助中国企业在这一轮新的全球化供应链和产业链调整过程当中用本币，降低汇兑成本，规避汇率风险。同时可以发挥人民币汇率价格更加灵活的价格信号作用，促进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的优化配置，它将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

第二，可以进一步帮助美元减轻它作为主要国际储备货币所承担的责任。大家对美元的期望值很高，但美国有它自身的困难，不确定性很大的“特里芬难题”仍然是目前美元面临的挑战。人民币可以跟美元等其它国际货币一道共同承担国际责任，促进国际资源优化配置的过程。

以下为演讲实录：

周诚君：大家好！12年前的这个月，当时的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发了一篇文章，题目叫《关于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思考》。这个文章核心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反思2008年的金融危机，它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国际货币体系。

当时这篇文章引起了很多经济学界以及业界的思考，有一些共识。但是我们看12年过去了，现在当我们面临百年之未有大变局，当我们面临疫情带来的全球经济扰动，当我们面对QE大规模的继续进行的时候，我们还是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国际货币体系有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改革，它会不会仍然可能成为下一场危机的重要根源之一。

所以，今天的题目，我从一个中央银行经济学者的角度说一说关于国际货币体系的改革问题，它可能跟发生的金融危机有一些关系。

小川行长在他的文章里解释了为什么不合理的国际货币体系是导致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重要根源之一，其原因就是因为作为国际储备货币的发行国它的国内货币政策、宏观调控的目标和作为国际主要的储备货币，它所希望基于的规则，全球投资者对它的期望是往往不一致的。经济学里面有一个基本的问题叫“特里芬难题”，我认为这是一个方面。

但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是如果主要的国际储备货币的发行国家在全球的供应链、价值链、产业链调整过程当中它已经不再是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的核心，但是它是一个主要的货币储备国家，这种时候以储备货币为锚的相对价格调整还能不能有效地发挥资源配置的优化的价格信号作用？

刚才刘行长说金融都是服务实体经济的，相对价格调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目标就是能够在全球范围内有效地、更好地配置资源，促进资源全球范围内更好地优化配置，实现最优。当一个主要的储备货币这个发行国不再成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核心国家的时候，相对价格调整就不再像过去那样继续发挥良好的作用。

我们刚刚过去的两会明确提出来中国下一步将不断地推动实现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和高质量发展的要求，我们会追求更加可持续的发展，我们会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我们宣布了“3060目标”，我们以更开放的姿态拥抱国际规则，比如说RCEP、CPTPP，我们积极地跟欧洲、跟美国在推动规则谈判，我们的双循环也是更加开放的双循环。

这意味着下一步在这一轮的全球化调整过程当中，尤其是供应链和产业链的调整过程当中，中国将以更加开放的姿态在全球范围内适应新的全球化要求布局我们的生产，调整我们的供应链和产业链，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积极地主张、倡导、鼓励市场主体更多地用人民币来实现，这就是人民币国际化，人民币的国际使用。

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促进市场主体，通过市场自己的调节行为更多地选择用人民币来实现国际结算、国际投资以及其它方面的国际应用，这里面至少有两个好处：第一，它可以更好地帮助中国企业在这一轮新的全球化供应链和产业链调整过程当中用本币，降低汇兑成本，规避汇率风险，同时发挥人民币汇率价格更加灵活的价格信号作用，促进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的优化配置，它将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

大家注意到中国中央银行现在已经可以明确地说退出了常态化对人民币汇率的干预，人民币汇率的灵活性、波动范围都非常显著，这就是要让人民币成为一个帮助推动中国企业在全球范围内更好地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的价格信号，这个过程中不仅可以促进资源优化的配置，也可以促进所有跟中国有密切投资贸易往来的国家实现福利的改进，它是一个多赢的格局。

不仅如此在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过程当中，我们可以进一步帮助美元减轻它作为主要国际储备货币所承担的责任。大家对美元的期望值很高，但是美国确实有它自身的困难，有它量化的宽松货币政策以及最近又出来了1.9万亿。这种不确定性很大的“特里芬难题”仍然是目前美元面临的挑战。

这个时候我要说我们可以跟美元共同一道来更多地承担这方面促进全球资源优化配置的责任，人民币国际化不是试图去替代美元，而是更好地跟美元一起来承担资源在全球化范围内更好配置的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一方面人民币国际化是顺应中国经济下一步在全球范围内布局供应链，实现价值链和产业链优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措施，它是一个自然的过程。

另外一方面，也是跟美元等其它国际货币一道共同承担国际责任，促进国际资源优化配置的过程。

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何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