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象旅行团”出昆明,接下来将去往何方?
原标题:“野象旅行团”出昆明,接下来将去往何方?
每日,14架无人机、115辆大型车辆与几百人都在努力改变这15头野象北上的迁徙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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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记者 肖薇薇 郑新洽
“断鼻家族”累了,无人机拍下了它们窝在林间依偎酣睡的时刻。
在昆明境内活动的一周里,它们总在行走,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每日行进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几乎走出了一条西向的S形路线。
“断鼻家族”所到之处,阵仗极大。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的无人机侦察小组,他们是此次“追象”的三支“空军”之一,每日 24小时监测象群方位,无人机盘旋不休,发出预警。
预警区域全线戒严。一百余辆渣土车、混凝土车与卡车形成“车墙”围堵,并在村道和山林之中,每隔两三米,堆放些玉米、菠萝、秸秆和水,试图引导象群向西、向南——那里是人烟稀少的山林。
每日,14架无人机、115辆大型车辆与几百人都在努力改变这15头野象北上的迁徙方向。
终于,“断鼻家族”的迁徙渐渐往西北、西南方向偏航。
6月8日23时15分,“断鼻家族”的14头野象离开了昆明,西行至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离群独象则继续北上,进入昆明市安宁市林地。这15头野象的北上迁徙之路,已经历时15个月,跨越近50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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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象来”
6月2日中午,当“断鼻家族”15头野象距离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边界不到三公里时,“迎接”野象的队伍已经就位。
在昆明市与玉溪市交界处,地面亚洲象监测员、警务人员与应急人员共计675人分守两地。
宝夕公路双河乡沿线开始了交通管制,拦截过往的车辆与行人,禁止非本村村民进入,“大象可能出没,为了安全起见,非必要尽量不要走这个方向”。
沿途村里的广播也多次提醒,“大象已经到对面的山上了,在外面的人都要回家,待在二层的砖房里。”但仍有不少村民站在村道上等待野象,执勤的民警与村干部只能一一劝返。
不时有渣土车开过,一辆接一辆,轰鸣作响。昆明晋宁区一家运输公司的18辆渣土车第一批到达,就停在老江河村东南面的道路上。
车队队长杨进介绍,一辆渣土车的长度接近8米,宽度超过2米,净重有十几吨,“只有这个体量的大型车才能挡住大象,不会被掀翻”。
杨进在现场看到,62辆大小接近的渣土车、混凝土车与卡车,每辆车首尾相连,搭起一堵“车墙”,将村庄保护其中,“只要有路进村,就要用车围住”。
尽管如此,有些村舍依山而建,野象依然可能从山间穿梭,绕过关卡进村。
傍晚,“断鼻家族”出现在玉溪市红塔区老光箐村,在大片玉米地里踱步,这里与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几个村庄仅一山之隔。
村子里的人群早已疏散,被安置在几栋楼房里,南面进山的土路上,隔一两米堆放着一摞玉米,试图引导象群往南走。
15头野象走走停停。有大象掉头走了回去,吃上一会儿,又跟上队伍,最终它们还是沿着村道往东北面山上走,山间树木繁密,象群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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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象”小队
天色暗了下来,无人机盘旋在山林上空,紧跟着象群。在现场监测的是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无人机侦察小组,他们是此次“追象”的三支“空军”之一。
从5月27日起,这支队伍就一路跟随象群北上。他们大多负责夜间的12个小时,队里共有12位飞手,三人一组执勤。
夜晚起飞的无人机带有红外热成像仪。根据指挥部专家提到的大象体温范围,无人机飞手旷育禹将无人机测量的温度范围设置在8摄氏度至32摄氏度左右。
遥控器屏幕上显示的一串“红点”便是象群的位置。旷育禹操作着手柄,无人机靠近山林,再拉进焦距,直至甩动的象鼻和挪动的象腿清晰可见。旷育禹数了两次,“十五头”。
从5月27日开始“追象”,他们摸索出了一套根据热成像画面判断象群活动的办法。无人机飞手张雄强调,“自己总结的,不一定对。”
他指着热成像屏幕上的“红点”说,“红点”聚集在一块儿,极为缓慢地挪动,这是象群的休息时间,无人机可以间隔一段时间再飞过去看看。
屏幕上,一头小象停住脚步,侧身往地上一躺,摆成个“F”形,“看着像是在睡觉”;掉在队尾的野象,象鼻子一甩一甩,“应该是在吃东西”。
张雄观察发现,白天里,象群大多时间都在休息,特别是上午八九点到下午两三点,睡醒了就小范围活动一下,一边走一边吃,吃上好几个小时,有时吃累了又往地上一躺,小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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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象群活跃得多。它们总在行走,有时一晚上行进十几公里,有时,它们也会在原地徘徊,休息一两个小时,彼此之间相隔一小段距离,四散开去寻找食物。无论何时,母象总是跟在幼象的身边。
一旦象群列成长队,开始移动,这是一个赶路的队形,无人机就得赶紧跟上。飞手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时调整无人机的拍摄焦距,焦距拉远,确定象群的位置,标记出来,再拉近焦距,察看每一头象的行动。
每隔二十几分钟,无人机得需要往回飞更换电池,随后立刻再次起飞,继续观测。张雄说,过一会儿就得清点一次数量,一不留意,头象与尾象就可能跑远了。
6月2日21时55分,15头野象在山林间缓慢行走,走过了人类规划的城市地界线,踏入昆明地界。
其中两个“红点”脱离了队伍,它们似乎在“探路”。旷育禹说,头象的行动很大可能影响象群接下来的行进方向,他标记了点位和方向,数据传回到指挥部——“象群很可能从北面下山,进入昆明晋宁区双河乡的村庄”。
预警再次发出。北面山脚下,杨进与司机们回到自己的车上,锁上车门,民警、森林消防与村干部都在一旁值守,山边信号弱,他们得用对讲机沟通。
“车墙”之内,大多数村民被安置进了村委会,村委会门口还横停着一辆卡车。
这一夜,双河乡几个村寨灯火通明,全线警戒,所有人都在“等待”这群一路北上的野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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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昆明”
6月3日凌晨三点,老江河村沿线,围堵的车队司机们被一阵窸窸窣窣和噼啪声惊醒。
杨进回忆,听起来像是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大。他们陆续打开车灯,村庄对面山腰上,正走来两头大象。杨进目测,它们距离公路不过一百多米远。
或是被明亮的车灯光照着,两头大象开始吼叫。
“昂昂昂,这样。”杨进模仿了几声,叫声很大。杨进说,那两头大象似乎知道这边有很多人,一会儿功夫,便跑回了山林。
在此之前,“断鼻家族”已经在深山“失联”了三小时。6月3日零点之前,旷育禹最后一次定位到象群,交接给另一个无人机监测小组值守。
旷育禹的小组准备前往象群可能去的双河乡,还没走出多远,他们就被叫回,“大象跟丢了。”
张雄和旷育禹操控着两台无人机,从象群最后出现的位置往北面搜索。他们飞了9组电池,依然没能寻到象群踪迹,“时间耽误越久,需要搜索的范围更大,越不容易找着。”
张雄赶紧向指挥部发去预警,山脚下三个村庄都紧张起来。由村民组成的地面监测员们出动了,他们举着手电筒,沿着村庄边缘寻找大象的脚印和粪便。
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的消防员李鹏站在一户楼房楼顶上,用红外线望远镜侦察。理论上,在开阔的区域,他能观察500米内的“活物”,一旦野象探出山林,他便能发现。
当旷育禹三人收到车队消息——野象在老江河村附近出现。他们马上收起装备,驱车往老江河村方向赶去。
在老江河村东南面的山林里,无人机很快定位到“断鼻家族”。三人数了几次,确认“十五头野象都在”。
象群又回到了无人机的监控范围内,但没有人能放下悬着的心。一旦象群下山,势必经过老江河村,往北走,再翻过几座山,就能进入几个人口密集的大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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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杨进开着一辆小车,与指挥部专家一道,前往老江河村北面察看。老江河村北面群山之间,山沟位置有一条防火隔离带,呈东西走向,三米多宽的土路,蜿蜒近两公里。这条防火隔离带处在象群下山、北上的必经之路。野象经过此处,就能一路往北,走到昆明晋宁区的中心区域。
6月3日下午,六十余辆渣土车等大型车辆增调到此处,就停在这条防火隔离带上,用以阻隔北上的象群。在村道和山林中上,每隔两三米,堆放着一些玉米、菠萝、秸秆和水,试图引导象群往西、往南侧人烟稀少的山林方向行进。
据“云南发布”,这一天,昆明市晋宁区出动各类应急车辆106辆,储备象食15吨,投食3.6吨。
6月3日傍晚六点多,渣土车司机肖云偶然一抬头,看见一群大象正向北朝他的车走来,走在最前头的大象,离他的距离,目测只有二三十米。
肖云驾驶的渣土车位于宝夕公路上围堵车队的最尾端,停在老江河村与料草坝村之间,横向堵住公路。
这是一段南北走向的公路,“断鼻家族”一旦通过此处关卡,一路向北可能途经多个村庄、学校和城镇中心区域,人口密集,再往东北方向,行进不到五十公里,就能走到滇池,进入昆明市中心。
大象的喘息声越来越近。肖云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对讲机里传来值守民警小声的提醒,“不要动,别发出响声”。他慢慢将座椅往后调,人跟着往后躺,不敢去看大象。
他听见了几声响,是重物敲打渣土车保险杠的声音。黑暗里,他屏住呼吸,猜想应该是大象用鼻子敲了敲。他的左手一点点挪到车门处,紧紧抓住车门把手,他想着,一旦大象用鼻子敲车窗玻璃,就赶紧开车门跳车。
直到对讲机传来消息,大象已经调转方向,往南走了,肖云才松了口气,下了车。他远远能看见,15头野象右转进入一片农田,田里长着绿油油的烟叶和玉米,它们顺着山坳,再次经过老江河村边缘,逗留许久,往西北方向进了山。
象群途经之处,遍地是吃剩的秸秆。沿路投放的玉米,试图诱导它们往南走,但显然收效甚微。
“象群有自己的行进方向。”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的消防员邵山观察野象这几天,他发现,“它们会跟着沿路摆放的吃的走一段路,等吃饱了,就会走另外的方向,即使前面有吃的,它也不会完全按照引导的路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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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疏结合
6月4日,“断鼻家族”绕过了公路沿线与村口停放的围堵车辆,下了山,山脚下是连成片的农田,再往西南走,便能进入双河乡法古甸村。
“断鼻家族”慢悠悠地走来走去,楼房上站满了举着手机围观的村民。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提供的现场航拍视频里,一头大象围住农田边的水井,将鼻子往里伸,小象跟上来,也学着往水井里伸;走进树林前,15头大象围在一起,用鼻子卷起干燥的泥土,朝自己身上扬洒。一位消防员解释,“可能是为了防止蚊虫叮咬。”
晚间,张雄带着无人机来交接时,村里热闹极了。6架无人机正盘旋在法古甸村附近山林上空,其中包括混进村里在航拍的拍客。等他协调完,其他无人机降下来,他们的无人机飞上去时,象群已不知所踪,又躲入群山之间。
张雄一个个山头搜索,终于在法古甸西南面山头找到了象群。一整个晚上,“断鼻家族”走走停停,一路往西南方向迁徙,从双河乡走入了晋宁区夕阳乡,已接近玉溪市。
夕阳乡绿溪新村接到预警,象群正在赶来。村干部们用喇叭沿路通知,组织村民带着小孩躲到村委会或砖房里,提醒道,“不能逗、惹大象,不要用手电筒照大象”。
58岁的村民何桂香(化名)说,绿溪新村共48户村民,仅新盖了四五栋砖房,其余人家都住着带有彝族特色的泥瓦房,要是大象进村,“担心泥瓦房倒塌”。
6月5日凌晨,象群下了山,野象走过夕阳乡绿溪新村的农田,沿着村道外侧山沟的草丛,往西边走。何桂香从玻璃窗往外看,村里的狗都吓得没声响了,她数了几次,只有十四头。
一头尾象掉了队,远远跟在后面。凌晨一点过,尾象才慢悠悠踏上象群走过的路线,也往西走。绿溪新村村道上没有路灯,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亮着灯。几位村民检测员打着手电筒,在巡逻,听见动静,那手电筒的光往草丛里一照,晃在野象身上,“看体型像是一头小象”。
它头也不回,继续慢悠悠踱步着。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的几位消防员正好赶来,制止他们,“千万别拿手电筒照它,很不安全。”
无人机跟着掉队的尾象一路进山,很快找到了队伍,屏幕上再次显示出15个小红色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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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5日一大早,在核桃园村的混凝土车司机刘博伟(化名)接到通知,车队速速赶去象群所在的夕阳乡附近,封堵村庄,阻止野象进村。
三天前,刘博伟开着混凝土车,从昆明市安宁区的一个建筑工地赶来。开了十几年的混凝土车,他还是头一回开着车来围堵动物。
他们吃住都在车里,刚开始一入夜,刘博伟很害怕。他很少下车走动,公路上只偶尔有执勤的车辆驶过,山谷里不时传来动物鸣叫。
车队驶过宝夕公路夕阳乡沿线时,在一处“Y”字形路口,刘博伟看见,前方像是有五六头大象,正踱步走着。他猛一下踩住刹车,车正停在右侧村道路口,右侧山上传来大象的吼叫声,几头大象正走下山。
紧跟其后的几个混凝土车司机也察觉到异常。他们赶紧一边鸣笛,一边往后倒车,象群在刺耳的鸣笛声中停了下来。刘博伟一直倒到远离路口一百来米,车与鸣笛声停了下来,村道上的象群跑下来,与公路上的五六头大象会合,一起向公路南面的山林里“逃窜”。
这并非是第一次封堵车辆用鸣笛声驱赶象群。云南大学生态与环境学院教授吴兆录认为,考虑地形条件,在一些重要的、关键的地方设卡围堵,让野象不要过去,这是比较好的办法,但近距离围堵,加上长时间鸣笛,可能效果不会好。“这个纯粹是在惊吓大象,会让大象害怕,它们会更盲目地走。”
“逃窜”的象群跑进西北方向的山林里。据云南省林草局通报的数据,6月5日当天,截至15时10分,象群先行向西南再转向西北迁移了12.1公里,在夕阳乡丫租村与木杵榔村附近活动。
几日的疏堵结合,加上鸣笛驱赶,“断鼻家族”北上的迁徙,终于被强行扭转,一路往西北、西南方向偏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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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昆明”
▲村民讲述大象夜晚进村觅食:拱开一民宅大门 路边果树被“啃秃”。新京报我们视频出品(ID:wevideo)
6月6日,“断鼻家族”往西北方向行进,这一方向上的夕阳乡木鲊村、木杵榔村陆续接到预警信息。一入夜,挨家挨户紧闭家门,进入木鲊村的几个入口都被卡车挡住。
暴雨下了一整夜,象群没来村里。木鲊村、木杵榔村和高粱地村附近,关卡未撤,继续戒严。
6月7日,“断鼻家族”14头野象暂停行进,停下来休息。晚间,它们才下了一趟山,在高粱地村转了转,吃了些农作物,“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又上了山。
一头野象又悄无声息地离群,失去了行踪。地面监测人员与无人机配合寻找,直到6月7日下午,云南森林消防总队的无人机飞手陶永明告诉记者,找到它时,它独自往偏北方向,已经走了约4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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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追象”从玉溪市来到昆明,张雄常遇到野象离群的情况。头象与尾象极易离开队伍,一小会儿功夫就可能跑远,“逃”出无人机的监测范围,尾象最是“贪吃”,张雄时常找到掉队的尾象时,它都在村庄附近“逛吃”。不过,掉队的尾象很快就会赶上队伍。
但6月8日白天,离群的野象没跟上来,它走上截然相反的方向,继续往东北方向,进入到昆明市安宁市的林地内。
傍晚时分,14头野象下了山,来到彝族小村附近。它们站在小石板河里,扑扇着耳朵,鼻子一甩一甩喝水,取食河沟边生长的水稻,逗留许久;还有野象走过着田埂,经过村庄边缘时,道路一旁有叶子的果树被啃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这里位于昆明与玉溪市的边界,野象们就在边界线上徘徊。往西走一点就进入玉溪市易门县,往南则是玉溪市峨山彝族自治县。
6月8日23时15分,14头野象西行进入了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次日11时,离群独象与象群直线距离达12公里。
昆明境内,围堵野象的渣土车司机们则停在原地,他们靠树枝折断的声音和大象的吼叫声,以及无人机的轰鸣声,来识别大象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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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说,他们要守到15头野象全部离开昆明的那一天。等到象群远去后,他们会回家休整,有的人将回到建筑工地上,有的人会继续跑长途运输。
无人机飞手们则还要继续跟着象群,直至它们在栖息地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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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断鼻家族”离开普洱市,一路北上的迁徙开始,无人机几乎24小时飞在它们上空。景洪市林草局的亚洲象监测员武俊会并不认可这样全时段的监测。他刚“追象”时,基本上也是24小时监测,多套电池轮换着飞,实际上,他曾多次见到大象往上伸出鼻子,甚至卷起树枝,试图击打无人机,这是一种受到打扰的反应。
但暂时似乎也没有更好的监测办法。张雄“追象”的半个月里,遇见野象睡觉时,他的无人机便尽量离得远一点,有时返航休息一段时间。“断鼻家族”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们,经常在无人机的轰鸣声中熟睡着。
没有人知道“断鼻家族”接下来应该往何处迁徙。
专家们也各有观点。有专家建议应该将象群劝返回西双版纳,也有专家提出,可以动用一些人工干预的手段,为它们寻找到一个妥善的地方安置。
“回归未必是第一选项。”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副理事长、秘书长周晋峰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提到,可以在沿途寻找适合亚洲象的栖息地,让象群尝试逗留。
“给它们投喂食物,观测它们,还有预警疏散、设立围挡等一系列措施,都使人和大象都不受伤害。”
周晋峰建议,把云南现有的国家保护区、省级保护区、市级保护区变成一个大的国家公园体系。
北京师范大学生态学教授张立同样认为,应该抓住国家公园建设这一契机,在亚洲象主要分布区建设生态廊道,以联通这些破碎化的自然保护区为主,联通破碎化的栖息地,使大象可以沿着廊道迁徙。
责任编辑:武晓东 SN241
汲斌昌任山东省副省长
6月12日上午,山东省十三届人大常委会第二十次会议经过表决,决定任命汲斌昌为山东省副省长,刘加顺为山东省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农业与农村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宋继宝为山东省生态环境厅厅长,王金城为山东省审计厅厅长;决定接受刘强辞去山东省副省长职务的请求;决定免去张惠的山东省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社会建设委员会委员职务,王安德的山东省生态环境厅厅长职务,孙成良的山东省审计厅厅长职务;0000全员检测!大连核酸检测实验室24小时轮班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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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8日,北京气象台发布28日03时至12时降水量(毫米):全市平均1.4,城区平均1.4,西南1.8,东南1.8,东北1.2,西北0.7,最大朝阳酒仙桥3.7。预计今天下午阴有小雨(山区雨夹雪或小雪),北转东风二级左右,最高气温6℃;夜间小雨转雨夹雪或雪,东转北风二三间四级,最低气温0℃。今明两天气温下降明显,较常年气温偏低,另外,此次降雪天气预计到明天上午才趋于结束。0000海关总署对印度1家企业采取紧急预防性措施
因从印度进口1批冷冻凡纳滨对虾1个外包装样本中检出新冠病毒核酸阳性,按照海关总署公告2020年第103号的规定,全国海关自即日起暂停接受印度水产品生产企业S.S.SEAFOOD。(注册编号为1352)的进口申报1周,期满后自动恢复。责任编辑:杨杰0000冷到破纪录!宁夏多地最低气温打破历史极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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