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交通大学教授张秋生：深化企业改革，推动高质量发展

由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主办的《企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团体标准发布会暨企业高质量发展专题研讨会于2021年8月3日在北京举行。著名经济学家、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张秋生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张秋生：今天我们看见《企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团体标准正式发布了，在9月10号正式实施，我对此表示祝贺，这也是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一项很重要的成果，我要好好学习，了解一下这个办法怎么能更好的在各种企业去运用。

“企业改革和发展”是我最近这些年一直关注的领域，所以很荣幸跟大家交流这个话题。这个话题是命题作文，非常之大，我把握不住，但是我倾尽脑子，把我的所有内容想借这个简短的机会跟大家做一个报告。

高质量发展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它是全社会发展的共同理念。对于中国企业而言，高质量发展在当前的形势下，意味着什么？我想有五个方面需要中国企业共同关注。

第一个当然是五大发展理念。深刻解读五大发展理念，仍然是所有中国企业都应该共同遵守、努力的方向，我觉得制度和创新是重要的，以制度和技术创新为代表的创新，是企业创新很重要的领域。

对于协调发展方面，企业跟企业之间，产业组织的协调，产业政策的协调，以及业务发展的协调，企业要注意协调发展。

作为绿色来讲，当前最主要的是低碳、节能、生态这几个领域。

开放方面，我理解，在国际化和国内两方面，不管是要素市场还是产权市场的开放都是一种开放。

在共享发展方面，是涉及到全球的发展，以及企业跟各个厉害相关者要怎么能建立起一种和谐的关系，包括和谐的劳动关系，共享发展成果。所以五大发展理念的内涵极其丰富。

第二个是要把握高质量发展和建立现代产业体系之间的关系。任何一个中国企业，都是现代产业体系当中的一环。现代产业体系又是在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基础之上来发展起来的，所以，高质量发展当中，各个企业要找到自己的位置。从国家总体来讲，产业安全，国家的总体安全观是现代化经济体系和产业体系安全是一个重要的看问题的角度。

第三个看问题的角度，大家谈得很多了，是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国内国际双循环互相促进的发展格局，尤其是当前开放遇到了新的阻力，以及疫情各个方面，这种格局下，怎么能够促进中国自身的改革和发展是需要考虑的理念。

另外关于竞争中性的问题，其实不仅仅对的是国有企业，对于其他所有制企业也存在着竞争中性的问题。按照竞争中性的要求，不管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业，都得按照竞争中性的办法来管理好自己，包括三个层次。一个是尽可能按市场来独立。如果做不到企业独立，应该是业务独立。如果做不到业务独立，至少应该独立核算。这样我觉得才能为高质量发展奠定好基础。

最后就是底线，也就是风险意识。提到高质量发展必须有风险意识，对于风险意识最核心最密集的关注，就是企业都应该遵守内控的要求。

在谈到发展高质量的中国企业时，我想起了十年前，在2011年时，当初任国资委的副主任，邵宁先生主导一个事情，叫做强做优中央企业，培育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同时还颁布了中央企业对标世界一流企业的文件，我想在座的同志可能记得这个事情，它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作为高质量发展，世界一流企业是一个要关注的对象。在13个要素当中，关注到法人治理结构、业务结构、并购重组、国际化、品牌、管理改进与创新、研发能力、人才管理与企业文化、集团管控、风险管理、信息化管理、经营绩效、社会责任，当时并没有形成一个体系，只不过是说要建立世界一流企业，要从这13个方面来关注它。今天发布的这个团体标准，我觉得是当前研究成果的延续、深化和发展，这是历史在不断的延续和不断发展过程当中。

在今天，中国企业要进行不断的深化改革，要进行面向高质量的发展，我认为有两个方面要去关注，首先是公司层面，然后才是业务层面。

现在大部分的关于公司的发展方面，主要还是停留在公司层面。但是公司层面的内容也必须落实到业务层面，才能够有它的立足点。公司层面本身的内容也非常重要，所以在公司层面要深化什么？其实这些东西它并不是说从无到有，每个企业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都有自己不同的答案和不同的现状。有六个方面是要注意的。

首先要深化公司改革、面向高质量发展的依据是什么？最核心的依据是：公司的宗旨是什么，愿景是什么，使命是什么，价值观是什么？这么多年，不管是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很多都已经建立了自己的一套体系，这套体系在不同的企业有不同的深化，不同的企业也有不同的理解。

但是确实高质量发展对于不同宗旨的企业，不同愿景的企业，不同使命的企业和不同价值观的企业不一样。比如说对于关系人民生活和关系民生的，比如说特别熟悉的铁路系统，这样的企业高质量发展离不开宗旨，哪怕是企业建立现代企业过程当中，在公司制、在上市，离不开这些东西。哪怕是国资的企业也有不同的类别，有公益性、有竞争性，有不同的商业类别，所以这是企业高质量发展当中最高层面的依据。

第二个公司外部关系是什么？作为一个企业来讲，中国企业所面临的外部关系还是比较复杂，涉及到几大方面，涉及到政企关系、政资关系、政社关系，政企方面比较多，今天重点谈政社关系，企业怎么跟社会进行沟通，进行适当的信息披露，进行良好的外部关系的关系，社区关系的维护，都非常重要。我们现在谈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也是政社关系的组成部分。

第三个是公司的产权关系，在产权关系当中谈得特别多的话题有混合所有制，股权激励跟员工持股，有PPP，有REITs，这有很多话题，我们不展开。

第四个是公司的外部治理。很多企业并没有把公司外部治理作为重要的因素考虑，但是公司外部治理在某种程度上决定公司内部治理，影响着公司内部治理。包括法律法规、产业政策、公司控制权市场、包括并购等等另外市场壁垒、行政壁垒都是公司治理的很多方面，这些是公司面向高质量发展当中必须要考虑的一种环境，也是一种治理对象，也是高质量发展管理的对象。

第五个党委和董事会，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走。

第六个是公司层面，最重要的一个关系之一就是公司文化的建设。广义都叫公司文化，事实上会涉及到很多，包括社会道德、公司责任和可持续发展，今天说减碳也是公司社会责任和可持续发展，但还没有得到公司重视。比如说关于公司竞争的道德，关于公司的伦理，公司是法人，也有道德水准。关于它的一些公司道德，在当前还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所以高质量发展在公司层面我个人认为这六个方面是值得注意的。

在业务层面，我认为这五个方面也是值得重视的。

第一个，任何一个公司都是靠业务挣钱，业务结构的持续优化，一个公司可能有多个业务，可能也只有一个业务，哪怕是一个业务，也有它的结构问题。所以一个业务就是公司挣钱的事情的结构进行持续优化。一个业务的进和退，一个业务在区域上的布局，以及一个业务是基于短期还是长期的考虑。一个业务如何进行价值管理，这个价值管理不是公司的实务管理，如何管理它的业务价值，这是高质量发展当中最重要的基础。企业赚钱不赚钱，现在赚钱和未来赚钱，核心在业务结构上优化。

第二个，是业务核算和考核。国有企业三年百人计划当中，有一条就是要对业务进行核算和考核。其中就涉及到，目前管理的基础是不是能够支撑业务考核？比如说现代国有企业社会责任问题，国有企业外部公益性的问题，国有企业履行了哪些社会责任，必须建立在业务核算和考核基础之上，才会有答案，否则国有企业跟国有企业之间如何竞争，国有企业跟民营企业之间竞争就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所以高质量发展当中某些指标也涉及这些领域。

第三个，要考虑到企业持续开展研发、生产、服务业务的改进。如何持续在研发优化、生产优化、服务价值链的改进，这是业务层面要进行的高质量发展。

第四个，涉及到资源要素。公司涉及到的资源有很多，有常见的人力资源、金融资源、物力资源，数据资产，所以公司纳入的领域也拓宽了。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特点，比如说有劳动密集型，比如会计师事务所就是劳动密集型。很多中央企业就是资本密集型企业，它对金融企业密集型管理就很重要。还有制造型企业和供应链、产业安全都有关系，因为全球供应都是在一个体系下相互制约着。数据资产非常重要，这几个层面业务领域也要开展，科学管理，要持续的优化。

第五个，业务层面还要做好对资产、收入、利润的风险管理。因为有资产不一定有收入，有收入不一定有利润，它的可靠性怎么样，持续性怎么样，这要业务层面持续深化管理。这是我认为在当前面向高质量发展当中业务层面需要注意的几个方面。

中国企业的高质量发展，它并不是说所有企业都一盘棋，所有企业都一样。不同类型的企业，处在改革不同阶段当中的企业，它面临的问题是不一样的，矛盾是不一样的。有哪个角度看中国企业？我从十个角度看中国企业。

第一个，他是不是上市，它是在什么样的市场上市？在美国上市，在中国上市，在中国不同板块上市，不一样，如何更有效的信息披露？这就是衔接着刚才我前面谈到的话题。这些不同的企业它在不同的上市企业也有不同的商业模式和交易模式。这是披露企业自身如何赚钱，他们哪怕上市了也会有不同的问题。

第二个，国有控股，还有中央和地方控股的区别。今天我看调查问卷当中也涉及到的，今后有国有相对控股和混合所有制企业该如何进行管理的调查问卷，也说明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也注意到了这个话题。这是属于国有控股和中央地方控股当中如何在做高质量发展以及公司治理当中的问题。

第三个，是看大企业、中企业、小企业、微企业，不同的企业，还有不同的行业是两个不同的维度。大中小微企业，它面临不同的难题，所以它的融资方式，生存和发展的方式就不一样。

第四个是行业，行业非常细致，中国的企业它有不同的行业分类，这有相应的国家标准。如果说按小的国家标准，细类也能分成1400多类，所以360行，行行还可以再细分。实际上不管是什么样的行业，都有事情。所以对于不同行业类的企业是否跟上市场的发展特别重要。刚才看了团体标准当中的评价标准，专家判断也好，还是要把行业的基本情况、一般情况作为一个参考标准比较好。

第五，有不同的区域，有全国企业，有国际化企业，不同企业面临不一样，国际化的企业对它有影响大，有应该小。营商环境怎么样，国际化怎么样，跟社区企业营商环境和关注点不一样。

第六，我们说做强做大企业，不同企业有大有小，各种不同竞争力的企业怎么补自己的短板，和自己和业务的层面相关。

第七个，是互联网平台企业和非平台企业，平台企业的标准和反垄断标准考虑的问题不一样。

第八个，企业有不同类型当中的要素依赖，有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高技术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关注点不一样，比如说高新技术企业就是资本能够发挥作用，怎么能够有数据安全，怎么能有非专利技术的安全，专利的安全，以及扩散、溢出等等这些话题。数字对于很多企业来讲是很重要的财富，数字经济怎么在其中能够扮演什么样的地位，这是不一样的，不同企业要素依赖不一样。

第九个，政策依赖和市场依赖，很多事情政策依赖还是很重要。

第十个，国有资本投资公司、运营公司和集团化的企业，这就涉及到产权是基础，资本为零没有问题，但是企业体系不可能什么都面面俱到，管控体系该怎么建，是战略型管控、财务型管控还是什么管控？你三级企业管到什么程度，四级企业管到什么程度，管孙子辈还是什么辈，管到人事、财务、营销、采购，还是说股票投资还是担保？这些都是在不同企业类型当中要关注的对象。这就是老话，放权该放到什么程度。所以这是我们认为不同企业在面向高质量发展当中它产生的问题是不一样的。

很巧的事情是今天发布了《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前几天，我们在杭州发布了一个《中国上市健康指数报告》，作为关注中国企业来讲，都有不同的逻辑，关注不一样，但是都差不多。

我想在这里说的是说，我们总共分析了4032家上市公司，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是1115家，非国有控股上市公司2917家，国有企业不一样，北京的上市公司健康情况最好。中央控股上市公司380家，地方有735家，地方多一点。无论是说今天发布的企业高质量发展的评价当中，最核心的一个指标，第一条就是创意能力，盈利能力。创意能力来看，值得注意的是国有企业整体来讲就只有非国有企业的一半，有两个很重要的指标。一个是国有企业净资产平均收益率均值远小于非国有企业2.12%，非国有企业的净资产收益率中位数是17.88%，略高于国有企业6.17%，国有企业的总资产收益率均值2.02%。国有企业你做了什么，你如果不不到业务上进行核算，你就不知道你赚钱不赚钱。不是说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之间的比较，总之做事情要说清楚业绩，业绩好了才能进行考核。

这是我今天跟大家分享的内容，有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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