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To B，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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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雪

提起网易，一般人首先想到就是音乐和游戏，接下来可能是严选和有道，甚至是养猪，总而言之，网易还是一个典型的互联网厂商，而且位置还要排在阿里、腾讯、百度、美团等一众厂商的名单之后。

如果说在C端，网易凭借自己的产品优势还能在市场上占据一定位置，那么在B端，网易的存在感几乎是没有的。

但据内部消息，在过去5年，企业服务赛道已经是网易除了游戏、音乐之外，最大新增的一个赛道了。与其他互联网厂商无异，网易的企业服务也是脱胎于内部的经验和实践。

那么网易的企业服务究竟做了什么？做的怎么样？谁又在为它付费？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们对话了网易副总裁、网易杭州研究院执行院长、网易数帆总经理汪源 。

从自用到他用

据悉，在过去15年，网易数帆的主要工作是服务网易集团内部的几个大的业务，比如音乐、严选、传媒、有道等，但这种服务是商业性质的，要付钱的。

在公司内部，网易数帆和研究院是在一体的，所以网易CEO丁磊给出的定位也比较清晰，他认为业务部门，比如音乐，严选，有道等等，他们的职责是去造一辆“车”并驾驶这辆“车”，而研究院的重点是做好相关的一些零配件，可能是一个轮胎，可能是个底盘，也可能是发动机或者变速箱，但总之不能代替客户去帮他造车。

因此，网易数帆做的基础软件更倾向于提供工具类服务，比如BI的工具或是低代码的工具，基于这样的实践，在今年，网易数帆也提出了全新的战略，即“技术为体、服务为魄”和“把控制权交给客户”，同时公布三个重点的垂直行业金融、零售和制造业。

第一，强调把控制权交给客户。服务内部少量大客户的经验，也让网易数帆意识到，想跟大客户保持稳定健康的关系，一定要足够的开放。

谈到此，汪源进一步解释道：“伴随着自身业务的发展，大客户的能力会越来越强，作为服务方，你想控制客户是不可能的，如果想去控制客户，那带来的唯一后果就是，客户想办法做一套自己的东西把你踢走，这是过去在有些地方少量发生过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在网易内部也是一样，音乐、严选也好，早期网易数帆会帮他做。但是基本上三年之后，当他成长起来能够自己去做了。网易数帆就会退到幕后，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基础软件本身的能力上。这也被看做是网易数帆的差异化打法之一。

第二，则是服务，在网易数帆看来，过去几年公司重点主要在产品侧，但在实际案例中，也为客户提供了不少服务能力。具体地，在服务内容上，网易数帆摒弃了大而全的打法，而是选择了“小而精”，即内部要求做到深度和专业。

对于深度和专业，汪源也给出了清晰的定义：

做到产品级的解决方案，即至少有一个产品的demo或原型。汪源回忆称原来在学校里面做项目就非常讨厌PPT，当时甚至把PPT叫做“骗骗他”，所以要求团队必须做到产品级的解决方案。

要做到专家级的服务，比如用户体验专家，这些都是有网易背景的。

要做到全过程的服务，包括从IT的咨询、规划，到实施、运维、甚至知识转移。

然而，不管是战略升级前还是现在，我们都需要承认，在公众的认知里，网易企服业务在行业的存在感还是很弱。此外，在企业服务领域，小而精的技术路线是否能走得通，还需要画个问号。

瞄准大客户的基础软件突围

关于网易数帆做基础软件的定位，除了丁磊给出的理由，汪源也有自己的理解和执念：“在网易，我从来没有编写过一行游戏的代码，而做了一大堆的基础软件。”

在这里需要指出的是，网易数帆所做的基础软件，主要包括软件的研发，中间件，大数据处理，低代码开发工具等。

据他回忆：“我已经做了18年的基础软件了，当时的一个契机是2003年，我们浙江大学数据库课题组的一群学生飞到北京，去和航天集团联合组建一个团队去开发国产数据库，我当时的职责是开发数据库的优化器和执行器，当年我们做的数据库叫OSCAR，现在叫做神州通用数据库，还在为很多国家的行业做服务。”

不过，正如我们知道的做基础软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核心的困难则是获取客户的信任，尤其是大客户。

“基础软件对客户来说，是一件非常慎重的事情，因为基础软件一旦上去，不容易，下来也很难”，对此，汪源还给出了一个形象的比喻：这有点像两个人要结婚，是非常慎重的，一旦结婚了，离婚也没有那么容易。

此外，当被问及为何将目标客户定为大客户，以及如何平衡定制化与通用化的问题时，网易数帆给出了如下回答。

首先，从客户层面来讲，在选择基础设施和基础软件时，一般不会全套都用某一家的，因为他担心可能会被控制得太深了。同样，包括网易自己，也是底层用了阿里、腾讯或者华为，而大数据、中间件的部分用了网易数帆。这样一来，整个行业里需要形成相应的层次，也就是基础设施层，基础软件层和应用层。

那么网易数帆的机会则在基础软件方面，同时坚决不会介入到基础设施层面，毕竟，美团云和苏宁云关闭的例子还摆在眼前。所以整体来讲，跟主流云厂商的关系是竞合，更多的是开放合作。

其次，对于客户的定制化要求是有所选择的。汪源谈到，比如客户需要做一个数据中台的设施，由于实施方法比较标准，那么可以去做，再比如客户需要开发一个应用，是基于低代码平台开发的，也可以做，但如果客户想要做一个类似严选的APP，网易数帆是无法提供全部服务的。

此外，在行业选择上，网易数帆选择了金融，零售和制造业三个重点行业，如果说前两个一个是“有钱”的行业，一个是自己擅长的行业，那么制造业似乎缺乏了一个必须要做的理由。

谈到此，汪源透露称，制造业始终是立国之本，虽然网易数帆主要是做基础软件，整个网易是做互联网的，但都称不上是立足之本，现在的制造业发展面临很大的挑战。

在开始做工业软件方面，汪源心里是打鼓的。不过，今年网易数帆也开始建立了一定规模的工业软件的团队，并和一汽解放联合研发一些平台和系统，这个平台和系统主要是在场内物料的及时拉动，从而使企业实现C2M的转型。

整体来看，从选择做基础软件到选择服大客户，再到圈定金融、零售和制造三个行业，网易做企业服务的思路还是从自身业务向外长。

与其他互联网企业相比，少了些激进和野心，但这样保守的打法带来的是踏实的增长，还是被其他进攻者抢占市场，网易企服业务能否成为未来十年增长的主力，一切还都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