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牌”绝不能成为手术回扣乱象的“挡箭牌”

每经评论员 吴泽鹏

近日，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晒出多张照片，内容为宿迁爱尔眼科手术回扣清单。经统计，这份名单涉及500多名患者，回扣金额78.55万元，这一事件也将爱尔眼科（300015，SZ）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

笔者综合了解，名单中的涉事医院为江苏省宿迁市爱尔眼科医院，背后是宿迁爱尔眼科医院有限公司，其尚不是爱尔眼科控股子公司，属于授权使用品牌。这些转介人的身份涉及多家医院的医生、护士、药房员工，此外还有院校工作人员及部分国家公职人员。

不过，让笔者感到诧异的是，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宿迁爱尔眼科医院的一名高管接受采访时阐述了以下个人观点：艾芬是在“翻旧账”；拿回扣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很多行业都存在这样的情况；这并没有剥削患者的利益，而是拿出公司的利润来做了回馈；给介绍费其实也是一种“人情”，只不过如今变成了“事故”。

这位高管的观点，有些让人大跌眼镜，也颇受争议。笔者认为，首先，“很多行业存在”并不代表合法合理，更不是医药领域也可以拿回扣的理由。医药领域的商业贿赂向来让人深恶痛绝，国家也正通过各种方式对此进行打击。

2020年以来，《医药代表登记备案管理办法（试行）》《关于建立医药价格和招采信用评价制度的指导意见》《关于开展医药领域商业贿赂案件信息交流共享的合作备忘录》等文件相继施行或签署。根据上述文件，医药代表被禁止承担药品销售任务、参与统计医生个人开具的药品处方数量；涉及医药商业贿赂的医药企业将被纳入失信“黑名单”，并建立定期通报制度。

其次，“羊毛出在羊身上”，所谓公司拿出利润作为回馈，或是其他方式的医药行贿，成本最终无可避免是要加到患者身上的。我国多年来在致力于解决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每年的医药集采总能引起广泛关注，医保谈判视频冲上热搜，这些足以说明国家对降低人民群众看病成本的决心，以及民众对此的期盼。再者说，在“回扣”的诱导下，医院方面能否保证利益相关方是否会诱导患者进行高价手术，甚至产生过度医疗？

客观而言，对比过往被揪出的医药回扣案例，此次总金额不足百万元的“回扣费”并不算多。然而，为何这次案例却引发偌大风波，上市公司深受影响，股价连续下跌。可能深层次根源在于，人们对此案例背后一些现象或观点的诧异和不安——时至今日，依然有医药行业人士将“拿回扣”当作是“人情”，而且还是当事医院的一名高管。

“人情牌”，绝不是手术回扣乱象的“遮羞布”，更不是手术回扣乱象的“挡箭牌”。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1月9日晚间，微信公众号“宿迁爱尔眼科医院”发布声明，称“我院于2019年已按照董事会相关要求进行了整改，严肃处理了违规员工，并撤换了管理团队”。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不过，需要提醒的是，今后若还有像上述高管言语中所传递的“敷衍”与“消极”，相关医院在品牌管理、团队建设上“再栽跟头”，绝不会令人感到意外。

责任编辑：陈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