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P计划审查趋严 私募股权仍趋之若鹜 巨头却视作烫手山芋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私募股权公司KKR & Co．（KKR），卷入政治纷争也足以激起不安情绪。

随着这家私募股权巨头投资组合中的几家公司从美国一项旨在帮助小企业度过冠状病毒大流行的紧急项目中获得贷款，该公司纽约总部的高管们发出了清晰的指令：把钱还给纳税人。

不过，据了解相关策略的律师和贷款机构说，在现金充裕的私募股权领域，许多公司都正在受益于美国小企业管理局（SBA）和财政部（Treasury Department）实施的6，690亿美元的“薪资保护计划”（PPP）。现在，随着特朗普政府面临公开薪资保护计划贷款企业名单的压力，其中一些公司可能面临严格审查。

知情人士说，在美国政府全面将私募股权公司排除在该计划之外之后，数十家公司找到了绕过这些限制的方法，经常调整与娱乐、健身、体育和皮肤科等行业的投资组合公司的治理或所有权安排。因出于保密原因，这些知情人士要求不具名。

此外，知情人士说，在帮助数十家相关企业申请PPP贷款、保持收入流动之后，一些投资组合公司也受益于间接纳税人的支持。

该行业在利用SBA贷款方面秘密的成功，可能会在华盛顿引发新的骚动。上市公司和对冲基金已经因试图利用财政部资金遭到强烈反对，这导致它们增加了超过380亿美元的贷款，这些贷款已经被归还或取消。目前尚不清楚有多少私募股权公司可能很快被曝光。

据知情人士透露，最近几天，一些企业举行了会议，讨论返还SBA贷款的问题。SBA和财政部的发言人拒绝置评，这些信息包括偿还贷款的公司是否将被纳入公开数据。

尽管接近私募股本行业的人士愿意描述这些公司是如何获得SBA贷款的，但由于政治敏感性，这些公司的身份仍被严格保密。十多家私募股权公司拒绝置评，也尚未回复要求其投资组合公司是否寻求或获得贷款的置评信息。

但KKR、黑石集团（Blackstone Group Inc．）、阿波罗全球管理（Apollo Global Management）、凯雷集团（Carlyle Group Inc．）、等一些最大的私募股权投资公司的代表说，它们控股的公司没有使用SBA的贷款。

私募股权公司有理由担心自己会被卷入一场关于草率起草的SBA计划的公开辩论中，美国国会参众两院本周投票决定延长PPP计划。

Patterson Belknap Webb&Tyler LLP的律师Harry Sandick说：“我们已经看到公众对PPP项目的批评。”他表示，未来面临审查的风险非常高，以至于“受助者应该保存他们的记录”，这样他们就可以证明自己在筹集和使用资金方面的行为是正确的。

需要澄清的是，美国国会和SBA有意避免直接禁止向私人股本投资者支持的公司提供救助。但有关部门将受疫情影响尤其严重的餐饮服务和住宿公司制定了例外规定。

但大多数由收购公司支持的公司似乎被取消了资格，因为有规定禁止向雇员超过500人的借款人放贷，除非它们符合SBA对大型公司的标准。监管机构将一家私人股本控股的企业的所有员工总数相加来统计这些数字。如果两家企业各雇用300人，他们都可能被取消资格。

界定一家私募股权公司是否控股一家公司并不总是那么简单。众所周知，基金持有少数股权，对企业策略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如果一家收购公司对董事会施加了足够大的影响力，使其无法达到法定人数或阻碍决策，那么这种“负面控制”就会使公司没有资格获得小企业管理局的支持。

据知情人士说，这促使他们采取了各种变通措施。例如，收购公司放弃了一些董事会席位或其他权利来放松控制。

今年4月，SBA与财政部磋商，就一系列常见问题发表了指导意见，从而证明了这些策略的存在。它指出，丧失“防止达到法定人数或阻止董事会或股东行动的权利”的股东，必须“不可逆转地”这样做，以满足规则。

据知情人士说，在其他情况下，收购公司会采取一些更神秘的措施绕过禁令，比如承诺不再增加债务，或者放弃做出雇佣和解雇决定的权力。

在SBA计划建立之初，私募股权行业就游说政府介入，但收效甚微。美国投资委员会（American Investment Council）主席德鲁-马洛尼（Drew Maloney）当时表示：“这些公司是得到企业、养老基金还是其他机构的投资支持并不重要。”

美国财政部长史蒂芬?姆努钦表示，该计划并非旨在帮助那些能够获得其他现金来源的公司。SBA官员敦促私募股权投资行业（目前拥有约1.5万亿美元的可用现金）帮助其投资组合公司。但这仍存在一个道德风险：一些公司特别容易受到大流行的影响，因为私人股本所有者为了实现利润最大化让它们背上了沉重的债务负担。

尽管如此，收购公司仍辩称，它们在陷入困境的交易中能注入多少资金是有限制的，并私下里哀叹自己的商业模式被误解了。

在华盛顿，议员们正在严厉审视SBA的贷款是如何使用的。他们成功地向特朗普政府施压，要求其改变对接受ppp计划的公司隐瞒所有数据的立场，并同意披露接受超过15万美元贷款的公司名称和数据。

“至少，我们欠美国人民这些信息，”众议院三个委员会的领导人上个月写信给姆努钦和SBA的行政长官乔维塔·卡兰扎，要求他们提供贷款数据。“由于大流行继续给无数小企业带来财政困难，我们必须了解这项计划是否按预期运作。”

责任编辑：覃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