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亿“黑天鹅”，大白马上海电气遭立案调查 子公司应收账款能否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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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底，600亿市值白马股上海电气（维权）突然暴雷，称在极端情况下，子公司通讯公司应收帐款的普遍逾期或对公司归母净利润造成83亿元的损失，这一数字超过了公司近2年净利润之和，与此同时，公司接到上交所监管函，要求公司查明是否存在其他应披露而未披露的事项。一个多月后，7月5日，上海电气公告，因涉嫌“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公司被证监会立案调查。（上海电气维权入口）

在事件背后，有诸多疑问待解，上海电气信披披露是否合规？审计机构出具的“标准无保留”审计报告是否勤勉尽责？为何4家“国有”企业不能如期支付相应货款？与之前人事变动是否存在关联？子公司应收账款是否可能收回？

被立案是否与子公司账款逾期有关？

7月5日傍晚，上海电气公告称，于2021年7月5日收到中国证监会对公司的《调查通知书》，因公司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的有关规定，决定对公司立案调查。

从公告来看，上海电气并未提及具体被调查的原因，只笼统的概括为“涉嫌信披违规”，不过，市场普遍猜测此事与前不久的“黑天鹅”事件有关。

“子公司通讯公司巨额应收账款逾期甚至存在无法收回的风险，这事实本身不会导致信息披露违法违规，向子公司提供巨额借款本身也不属于信批违规行为。但是，如果应收账款不实，或向子公司提供巨额借款不在信批豁免之列而是应审议未审议应披露未披露，则会构成信批违规。但到底哪一种情况，目前不得而知。”北京德恒（宁波）律师事务所张志旺律师表示。

将时间拉回到一个多月前的5月30日，上海电气突发利空公告，称极端情况下，公司归母净利或造成83亿的损失。消息一出，周一开盘，公司股价立马暴跌9.96%。

据公告显示，上海电气控股子公司上海电气通讯技术有限公司（下称通讯公司，公司持有40%的股权）应收账款普遍逾期，存在大额应收账款无法收回的风险。

截至5月30日，通讯公司应收账款余额为86.72亿元，账面存货余额为22.3亿元，通讯公司在商业银行的借款余额为12.52亿元，上海电气向通讯公司提供的股东借款金额合计为77.66亿元，均存在重大损失风险。

经上海电气测算，在极端情况下逾期账款最终可能对公司归母净利润造成83亿元的损失，包括对通讯公司的股东权益损失和股东借款损失。具体来看，截至2020年12月31日，上海电气对通讯公司的股东权益账面值为5.26亿元，若通讯公司出现应收账款无法收回、存货无法变现等重大损失，将导致母公司权益投资全额损失，从而减少公司归母净利润5.26亿元；另加上因通讯公司可能无法偿还公司向其提供的股东借款77.66亿元。

值得注意的是，翻阅上海电气年报可知，2019年及2020年，公司归母净利润分别为35.01亿元及37.58亿元，也就是说，极端情况下，上述应收账款风险造成的83亿损失将吞噬上海电气近两年的净利润。

子公司应收账款可否收回？

5月30日，与公司重大风险提示公告一起发布的，还有一份关于子公司通讯公司的重大诉讼公告。

公告中，上海电气表示，自2021年4月末起，公司陆续发现通讯公司应收账款普遍逾期，经催讨，其客户均发生不同程度的欠款行为，回款停滞。为减少损失，通讯公司已向法院正式提起诉讼。

涉案的应收账款本金合计为41.27亿元（不含违约金）。起诉的对象包括南京长江电子信息产业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南京长江”）、富申实业公司（下称“富申实业”）、哈尔滨工业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哈工投资”）、北京首都创业集团有限公司及北京首都创业集团有限公司贸易分公司（以下分别称“首创集团”“首创贸易”）。

值得关注的是，上述4家公司均为有国资背景的企业。其中首创集团是北京市政府所属的国有大型企业，哈工投资的实际控制人为哈尔滨市国资委，富申实业公司是一家上海企业，类型为全民所有制，南京长江则是由中国电子信息产业集团控股的国有大型电子信息企业。

为何4家“国有”企业不能如期支付相应货款？此外，目前通讯公司已向法院提起诉讼，相关应收账款收回的可能性如何？

公告显示，通讯公司主营业务为生产、销售专网通信产品，通讯公司采取的销售模式是由客户预先支付10%的预付款，其余款项在订单完成和交付后按约定分期支付。这种销售模式或为公司产生大量应收账款埋下了伏笔。

张云律师指出，应收帐款全部收回的可能性不大。在债权诉讼过程中，如果部分债权存在诉讼时效已过，难以追回；如子公司通讯公司为了尽快回笼资金，可能与欠款方达成部分债权豁免的和解等。尤其遇到欠款方自身经营困难，出现破产清算情况，债权更将难以实现。

不过，江苏博爱星律师事务所章祥兵律师表示，通过天眼查查询企业信息，这几家欠款方情况尚可，如通讯公司最终能取得胜诉，收回应收账款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张志旺律师也称，欠款方多为国有企业且已经严重逾期，则本身令人生疑。披露的应收账款如果真的存在，根据拖欠方的实力，收回的可能性应该说比较大。

律师：受损股民可作好维权准备

随着子公司应收账款的“雷”响起后，上交所也火速下发了监管工作函，监管方要求上海电气就此次风险事项的调查及处置进展，按规定及时、持续履行信息披露义务，并保证所披露的信息真实、准确、完整，充分保障投资者的知情权。

值得关注的是，在暴雷之前，2021年3月，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刚刚对上海电气出具了2020年度标准无保留年度审计报告和有效内部控制报告审计报告，报告称，“公司在所有重大方面保持了有效的财务报告内部控制。” 然而，时隔仅2个月后，上海电气子公司通讯公司的应收账款就爆出普遍逾期。

“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作为上海电气的年报审计机构，未勤勉尽责，出具了存在虚假陈述的审计报告，涉嫌违规。”章祥兵律师指出。

但张志旺律师则给出另外的观点，其称，目前尚在立案调查阶段，上海电气2020年年度报告是否存在虚假陈述不明确的情况下，不好判断审计机构是否勤勉尽责。

除此以外，在暴雷之前的4月，上海电气发生过一次人事变动。4月7日，中共上海市纪律检查委员会和上海市监察委员会官网发布消息，上海电气原副总裁吕亚臣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上海市纪委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来到股价方面，自5月30日以来，上海电气股价持续低迷，截至7月6日午间收盘，公司股价报3.95港元，距公司5月30暴雷前的5.16元跌去23%，而距公司历史高点的24.79元更是大跌84%。

上诉律师表示，基于上海电气因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被立案调查，股价面临下跌风险，或将给投资者带来损失，在2021年5月30日及之前买入，或者在2021年7月5日及之前买入上海电气的投资者，如果造成损失的，可以与律师联系，作好维权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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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诗莹